接着,老妇人继续和赵逸徽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赵逸徽对舟翊道:“他们这里是山槐族人的聚集地,说的是山槐方言,老妇说去给我们做饭,我们给的钱多,可以住下,但是你们受伤了,他们有习俗,不让流血的客人睡床,会惹来晦气。”
“不睡床睡哪儿?”舟翊问。
赵逸徽指了指外面:“方才她说她儿子搭建了一树屋,没有床,正好你们可以住。”
“她还说,良骥伤得重,可能挺不过今晚,他们这里的巫师要明日一早才能赶回来,巫师就是大夫的意思。”
舟翊朝良骥看去,他现在面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
良骥垂首对赵逸徽道:“属下若是死了,主子把属下随便扔了就行。”
赵逸徽拿着药走到侍卫身后,“坐下,我来弄。”
“主子,这不可!”侍卫侧身躲开,一脸惶恐。
舟翊拍了拍良骥的肩,“坐下吧,保命要紧,此去临安还有一些路程,你得护着殿下。”
良骥想了想,坐了下来,让殿下给他处理伤口,他这辈子都没这么惶恐过。
良骥自己把衣服剥了下来,露出豁开的口子,长长的一条,血糊了一身。
赵逸徽拿了湿毛巾一边擦伤口旁边的血污一边道:“蓁蓁,你的伤怎么样,脱了我看看。”
赵逸徽知道舟翊的伤口已经没流血了,但良骥的伤口还止不住血,所以先处理良骥的,他有常识,血一直这样流下去人很快会死,但不流血就不会。
舟翊掀开衣服自己处理伤口,赵逸徽看了他的伤口几眼,还好不是很深,只有食指长度,只是被刀刃碰了一下,兴许是路途颠簸所以才流了那么多血。
“元宝,你何时学会的山槐语,宫中有老师教?”舟翊问。
“宫中没有老师会这种语言,山槐语不常见。”赵逸徽道,“我父王曾经从南方带回来一女子,她是山槐族人,得空我再与你细说。”
赵逸徽把老妇给的止血药倒在良骥后背的伤口上,药粉一落到患处便将流动的血液凝固,以此来达到止血的目的,这药看起来和宫里的太医们用的不同,但药效却是奇好。
上了药后,赵逸徽道:“阿婆说等巫医明早回来给你处理伤口,今日只能先这样了,良骥,你挨得住么?”
良骥咬着牙点点头,因为疼痛他面上出了不少冷汗,赵逸徽从阿婆给的布条中挑了一块递给他,让他自己擦汗。
赵逸徽来看舟翊身前的伤口,患处在右胸膛的位置,舟翊已经自己上过药了,赵逸徽接过布条帮忙包扎。
“良骥的伤口得让巫医缝起来,蓁蓁,你的不用。”赵逸徽把布条在舟翊身上裹了几圈,最后在腰间打了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