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妹妹独自一人迎战郁群青是怎么个事?!你们万剑宗怎么敢的呀!
要说阮萳之对这安排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是其他人好说歹说说什么一定会保护阮蔚安全,再加上阮蔚自己亲口答应了,阮萳之才好不容易松了口。
而如今。
阮萳之想要杀人的视线扫过在场众人,没有一个人敢直接的对上他目光。
阮萳之不禁想笑。
这就是你们的保护吗?!
傅弈被阮萳之一下推开,泪一下都止住了,他一脸无措,脸色也红白一片,唇间怵嚅,不知该如何说。
能怎么说,能说什么。
说师尊感应到郁群青身上和镜己剑身上有一样的气息吗,说师尊当时临阵折返是担心自己被郁群青蛊惑了吗,说其实不止这一世,自己已经害了阮蔚很多世了吗。
傅弈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腰间的镜己剑也在震颤,像是感应到了主人心情的巨大起伏。
已经被逢春术绿意包裹着的池衿忽然感到心间一烫。
“……镜己剑,去抢。”
池衿浑身一颤。
这是、是师姐的声音!
距离池衿最近的姜榕榕忽然感觉手心一疼,她低头一看,池衿正在动作隐蔽的掐她。
姜榕榕:“?”
池衿示意她别乱动,而后,传音入耳,姜榕榕的脸色如调色盘般变了又变,最后,她重重一点头。
傅弈低头:“抱歉……师尊是担心我……”
“担心?”
阮萳之嘶吼出声:“我不担心吗?!”
他环视四周:
“一开始你们说要让蔚蔚加入到渡劫期的战场上我是不是反对了?!你们左右看看,这儿除了她,哪儿有一个合体是一开始就在这的?!是,她是强,她胆子也大,她愿意为灵族做贡献这没有错。可她年岁明明还这样小,你们又怎么敢向我保证一定能护住她的?!”
“护住了吗,我问你们护住了吗?”
阮萳之的嗓子哑了,声音也全数变了调,所有人的脸也因为他的连声质问而变了色,可他还是觉得不够,一点儿也不够。
带着无限怨恨的眼睛怒视着众人。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们!为什么?为什么!!
她才那样小啊——
阮萳之紧紧的咬着下唇,双目赤红,恨的几乎快要气绝。
不只是岑临息、傅弈,就算是蓬莱仙宗的各位,阮萳之也有一肚子怨气和一肚子恨意。
不是说了会护住她吗,不是说了她会回来吗?不是都知道……他只剩这一个妹妹了吗?
可蓬莱仙宗待蔚蔚又怎会不好。
所以阮萳之只是心里恨极了,却不能够对着蓬莱仙宗说出更难听的话。
阮萳之只想要回阮蔚。
他以为。
祸根就出在了那年蓬莱拜师,四年分离,都怪他,是他太弱小了,没有办法亲手养育妹妹,不得不将她交给蓬莱,竟被教的如此大爱苍生,愿意为公献身。
养徒弟才是这么一种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