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走下法坛的时候,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幸亏一边的小道童及时扶住了他。“师兄。”陈安晃了晃脑袋,感觉看面前的人都有点重影了,灵力消耗太大了,这得亏他突破到了筑基后期,不然今天这场法会,他还真不一定能靠自己一个人全部完成。“我来。”小道童看了胡永年一眼,又看向陈安。陈安道:“你也出了不少力,去歇着吧。小道童点了点头,道:“是。”胡永年把陈安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扛着他往一边走。钟师伯抛给胡永年一个瓷瓶,道:“补充灵力的,照顾好我这师侄。”胡永年握着手里的瓷瓶,朝钟师伯点头道:“会的。”胡永年搀扶着陈安回到住的地方,陈安刚一碰到床,整个人立马感到一阵瘫软无力,四肢张开,成“大”字形躺在床上。胡永年倒出一粒药丸,放到陈安嘴边。陈安侧过脸,伸出舌头,把药丸卷到嘴里。药丸入口即化,陈安闭着眼,运转了几个周天后,恢复了些力气。他撑着从床上坐起来,问道:“金陵城内的那些阵眼,他们处理的怎么样了?”“日本来的阴阳师都被抓走,阵眼全部被毁。”“确定无误?”“确定无误。”陈安抬手摩挲着下巴,就这样结束了?可能么?“黄婷婷那边呢?”“他们一家人全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找不到半点踪迹。”“对了,旭尧最近干什么呢?”“跟你弟弟在一起待着。”“嗯,”陈安太累了,他倒回床上,挥了挥手,“知道了。”胡永年退后一步,脚步轻轻的,转身离开。……“师伯,你不是我的对手。”守平道人倒在地上,衣衫不整。许崇仁手中长剑抵在他咽喉处,锋芒毕露。他的拂尘被打落到一边。他输了。守平道人能清楚的感受到剑上的寒意,他看向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许崇仁,厉声质问道:“你想欺师灭祖么?!”“不敢。”但许崇任手中长剑没有挪动分毫。“把剑拿开!”许崇仁手中长剑又近了一些,已经碰到他的肉皮了,再近一点,就可以轻松割断守平道人的喉管。守平道人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许崇仁真的会杀了他!许崇仁垂眸看着他,冷声说道:“师伯,不要再打掌教位子的主意了,那只能是崇安的。”“你……你!”或许是剑锋上的刺骨寒意,或许是被许崇仁的话气到了,守平道人浑身发抖,语气软了下来,道:“师侄,我错了,崇安是唯一的掌教,崇安是唯一的掌教。”许崇仁眼神冰冷,挑起长剑,让剑尖轻轻划过守平道人的喉管。一道浅痕出现,很快,有血渗出。但只是皮外伤。“记住你说的话——”许崇仁刚把剑挪开,守平道人立马翻身拿回拂尘,甩动拂尘。三千烦恼丝上黑白浸染,重重砸向许崇仁胸膛。许崇仁早有防备,退后躲开,再看去的时候,守平道人早已消失不见。许崇仁负剑而立,清风拂过,吹动他的衣袍。“师伯,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下次,你再敢有二心,我会毫不犹豫得杀了你。”……茫茫四野中,守平道人跑了不知多远,直到他感到力竭,摔倒在地,他才回过神来。他双手抵在湿润的泥土上,双眼布满血丝,身上已经被汗浸湿。他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会输在许崇仁手里。就像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一年,他会输在陈安师父手里一样。尘封已久的心魔再次被唤醒,他弓着身子,不断干呕。凭什么?凭什么一个连楼观台都没有来过的小屁孩可以执掌掌教的位子?他这么多年帮着何守行代行楼观道掌教之位,呕心沥血,凭什么不把这个掌教之位给他?他难道不配得到一点奖励么?大限已至,如果没有掌教之位的气运之力加身,他很快也会像许崇仁师父一样,在气血衰败中,走向死亡。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守平真人,您想好了么?”守平道人木讷的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张无比年轻,充满朝气,眼底又带着阴狠的脸。“林崇景!竖子敢尔!”守平道人气血混乱,抄起拂尘,便要缠住林崇景的脖子。林崇景手中阴阳令旗煽动,一黑一白轻松弹开那三千烦恼丝,又彼此交融化作一根根长钉,钉在守平道人身上。守平道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血,双眼突出,像是要挤出眼眶一样。林崇景蹲在他身边,低头看着他。守平道人急火攻心,又“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又是这样,林崇景也在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凭什么?凭什么!守平道人想要凝聚灵力震开那些长钉,可刚一运转周天,灵力瞬间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在他的经脉中四处流窜,根本不受控制。,!气血逆转,冲击心脉,痛入骨髓。林崇景笑着说道:“:()我太上门下,名录仙籍,荣登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