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邪魔栖居于此,涅墨西斯,恩德勒斯的半身栖居于此。
一面镜子,两道彼端,邪魔与人同立,如同观潮者静静地守望着一片归汐的海。
一切生灵之敌。
恩德勒斯之友。
既是河流,也是桥梁。
“恩■德■勒*&斯……■■■■……撰写……描绘■?!**■■……”
恩德勒斯拿起了笔,开始撰写,开始描绘。
他画的很慢,但色迹走得很快。
自笔尖涌出的那一刻,便是解放。
他画得很细致,非常细致,从足跟的弧度,到头发的末梢。
他正绘画着自己那逝去的母亲——
可即使……
恩德勒斯突然停止了绘画,原本初具轮廓的色彩们便如同一阵微风散去了。
“不是时候。”
他克制了下来。
即使用色彩攀摹出母亲的形貌,但是目前那只是一具有形无神的傀儡,一具人偶,那并不是恩德勒斯的母亲。
“涅墨西斯……我何时才能……用这支笔创作出人类的情感……人类的灵魂?”
乌萨斯少年面向河流,语气恳切地发问。
哗……哗……
河流不语,涅墨西斯沉默。
唯有浪涛回响,在人与邪魔的一镜之罅,一场以■■年为尺度的角力,在此刻的冲刷中留下细微却深刻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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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在涅墨西斯的拱卫下,梦中的恩德勒斯再次闭上了眼睛。
……
次日。
洛伊奇熬了半宿,中午才醒。
他才刚刚起身,就看着原本奄奄一息的恩德勒斯已经翻身坐起,正在咀嚼干粮,这才整个人大松了一口气,说道:
“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老爷。”
恩德勒斯咬下一口手中拿着的硬得估计能把老爷爷的牙齿卡在上面的干面包,咀嚼了几下又掏出水壶猛灌几口。
“呼……算是度过这次的危机了。”
说着将另一根干面包甩给了还在揉着眼睛的洛伊奇,说道:
“吃吧,等会儿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希望我们昨天夜里拴着的驮兽还没跑。”
洛伊奇还有些懵懵懂懂地接过干面包,惴惴不安地询问道: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我没给您拖后腿吧?”
恩德勒斯揉了揉肩膀,他感知到体内的涅墨西斯也在休憩,回答:
“没有。”
“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你只需要知道我们现在是一个死人了,我伪造了你与我的死亡。”
内卫并非神人,恩德勒斯在巧妙地利用了自己的力量,以及各种信息差之后,最终艰辛地促成了这一结果。
“杀死了卡特列妮维娅之后,只要我们俩还活着一天,乌萨斯就会派遣力量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持续不断地追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