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不知不觉被他独特的口音和说话方式吸引,一时之间没怎么听清他说的内容。
“没有也没关系嘛。”太宰治悠悠哉哉的说,“都走这么久了,还是好好的啊。”
中原中也道,“你就窝在挎斗里,说什么风凉话?”
“我在挎斗里也直面风雪。”太宰治打了个呵欠,“如果可以,我想在车斗里。”
灯回头看看车斗,又看看太宰治,“你脚太长了,进不去车斗的。”
“谁说不行的。”太宰治道,“把手脚骨头折了就能进去了。”
“那样会很痛。”灯说着,忽然想起前几天的对话,有点狐疑的看看太宰治,“太宰、该不会真的喜欢痛?”
太宰治轻飘飘的说,“你猜?”
这也要让灯猜?
中原中也嫌弃的要命。
这种事不是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这么难以启齿?
他在灯回答之前先道,“不敢直接说不是,你其实就是吧。沉迷自杀,有病。”
“大家都没病。”灯还没忘记之前随口说出来的安慰,又想了想,回答刚刚太宰治的话,“我觉得太宰怕痛。”
“哈……”太宰治意味不明的笑笑,没有回答。
今天没有下雪。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来到了基盘功能还非常完整的地方,天空湛蓝高远,几朵白色的云缓缓飘动着。
路面上依然不免有积雪,可是不算非常多,可以看见雪下的水泥路,不知道是不是积雪被城市自动清到哪里去了。
摩托车的印子浅浅的,一直朝后延伸。
灯越过中原中也的肩膀往前看,“桥快到了。”
他的身体整个贴在中原中也背上,暖暖又软软的。
中原中也脑袋变得有点空白。
明明不是很亲密的接触,只是非常平常的碰触而已,为什么……
“中也的耳朵变得红红的,好可爱。”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为什么会红红的?”
不要靠这么近啊——
中原中也稍微偏偏头,轻咳一声,“……我也不知道。”
太宰治凉凉的说,“什么不知道?就是禽兽病犯了。”
“禽……”灯茫然的重复一遍,“禽收病,又是什么病?”
“是禽兽病。”太宰治说,“这种病很可怕,随便看到什么就会想到……”
“闭嘴吧你!”中原中也怒道。
“哇哦。”太宰治又凉凉的说,“恶心的蛞蝓恼羞成怒了,好可怕哦。”
灯看看太宰治,又看看中原中也,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大家都没病。”
中原中也、中原中也没觉得被安慰到。
能跨过左边深沟的桥就在前方。
桥梁也是水泥做的,几根柱子支撑着,看起来比铁板桥还稳固很多。
中原中也控制着摩托车转了个弯,骑上桥梁。
桥的周遭有铁制的护栏,大多已经生锈掉落,有的还顽强的留存着。
深沟两边是极为陡峭的坡度,虽然不是垂直,摩托车也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