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宾脚步一顿,站在台阶前,朗声大喊:“香江义海二十六间字号恭送万会长,万老山主长青!”
打靶仔替大老收起雨伞。
李成豪,东莞苗,海伯,元宝,马王,天堂,丧狗,生菜,大头一共十六位和义海大底,二十五位和义字号香主,六位香江社团代表站在雨中,齐声大吼:“恭送万会长!”
“山主长青!”
细细的雨珠打在不同人脸上,一张张面孔都很快浮满水珠,众人都一言不发的跟随前方总舵主鞠躬行礼。
大公堂的人连忙闪开,让出酒楼大门口,不敢受二十六位香主之礼,又有人手忙脚乱的准备茶水。
胡念中身穿棕色长衫,胸口别着白花,快步跑出酒楼,目睹面前的阵容,眼中泛起波澜,肃声说道:“家属请张总舵主进堂!”
张国宾重重点头,大步踏上台阶,一步步进入内堂,来到乘放棺椁的灵堂区,万会长的诸位子女,孙子全都穿着缟衣,扎着白色头巾,一排又一排在坐垫上跪好。
黑柴、苏爷、胡先生等人也侯在灵堂区,帮忙家属做迎来送往的工作,万山主一生交友众多,很多都是商界巨鳄,政坛大老,国际富商,需要足够身份、地位的人负责接待。
大波豪,东莞苗,天堂等人则被兄弟请进休息区,一人奉上一杯泡着冬瓜糖的甜茶,用来给兄弟们暖身子。
红白喜事都用冬瓜糖泡茶一来是南方城市的传统习惯,二来是希望宾客味蕾多一分甜味,心里少一分悲凉。
张国宾来到棺椁前鞠躬行礼,又上香三鞠躬,奉上帛金,受了家属答谢,最终才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天子之死,天下缟素,山主之死,洪门缟素,万山主一生功绩盖棺之时才有定论。”
黑柴说道:“这一天,是最接近万山主人生志愿的一天,天下洪门字号来者八九,阿宾!”
“你做的好!”,!
p;“阿公打的。”
打靶仔道。
张国宾接过电话,来到转角,出声说道:“阿公,新年快乐,大年初三去北美看您。”
“阿宾。”
“万老山主,崩了!”
黑柴在电话里的嗓音沙哑。
张国宾愣了一下,心血上头,堵得慌,发问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柴山主道:“昨天夜晚,心梗没有救过来,早上医生宣布医学死亡,各分区的扛把子都已经在赶来旧金山的路上。”
“我订最早的班机。”
张国宾说道:“万山主的丧礼,我一定不能缺席。”
黑柴叹道:“注意安全,万老山主最后一句话都还在讲你,让我同你说,千万不能忘记世界洪门,天下为公!”
“我明白。”
张生的眼睛微微有些发红。
万山主就算一切都是为洪门总堂算计,数次对他的倾力相助却是真的,丢下一个大包袱给他。
他觉得是累赘。
别人却认为是恩惠!
首先,这份提携之恩是不作伪的,其次,万山主对他的欣赏,扶持更是情深意重。
张国宾挂断电话,用手抹了下眼角,感触良多的说道:“包一架中型客机,晚上就飞去旧金山。”
“明白。”
打靶仔接过电话,出声答应。
两天后。
一架航班抵达机场,浩浩荡荡五十几人走出机场通道,在停车坪里换乘轿车,车队直接向唐人街驶去。
张国宾身穿西装,坐在后排,望向窗外。
细雨纷飞。
车队停在唐人街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