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后的忌日,竟然大天白日地跟个太监……
“混账!混账!”
那天,他头一次对太子动了手,巴掌重重抽在太子脸上,太子当场就被打吐了血,而他的手掌都是麻的,在此之前,就连得知太子跟索额图密谋,九成九有造反的可能,他也没对太子动过手。
实在是忍不住。
可是这个逆子竟然还抱着他的腿哀求。
不是求他宽恕,竟然是为了那个贱奴才求情,求饶他一条性命。
“儿臣辜负皇阿玛期盼,辱没天家,自知罪无可恕,求皇阿玛废黜儿臣,儿臣自请终身幽禁,儿臣往后会安分守己、绝无违拗,只求……只求皇阿玛能饶何宝一命!”
“皇阿玛,儿臣求您了!”
他一手养大的保成,做了二十九年太子的保成,口口声声下辈子要跟个太监做夫妻,这个时候又匍匐在他面前……
狗儿一样地痛哭流涕。
什么半君之尊,什么江山社稷,这个连谋反弑父胆量都不缺的孽障,竟然通通全都不要了!
还是为了个太监!
愤怒!
异乎寻常的愤怒!
比当初在德州得知太子跟索额图密谋造反还要愤怒十倍百倍。
他自认算是个明君,自从继承大统之后,从无懈怠之时,在位四十余年,他数次御驾亲征安邦定国,未曾一日闲过。
他绝不是沉迷后宫的昏君,更不是个滥杀无辜的暴君。
他是……被逼的!
都是被这个孽障生生给逼成了暴君!
……
被自己一手抚养长大、倾注无数心血的太子生生逼成滥杀无辜的暴君,万岁爷再度吐了血,不仅吐血,万岁爷还病倒了。
都道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万岁爷这几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就没有一处舒坦的地儿。
身子不爽,再加上憋了一肚子的气,万岁爷自然没有什么情绪控制可言,别说是一众伺候的宫人个个提心吊胆,便就是奉命前来侍疾的皇子,也没有一个不是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