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循着声音四处望去,可没发现有任何人。
这下雨天,原本马路上的人都极少,怎么会有汽车喇叭声?
定是出现了幻听。
见梦孤帆乖乖躺在地震棚里,刚才还又哭又闹试图躺地上任性打滚,经过治疗后,这么会儿忽然牙关紧咬,处于昏睡状态。
一分钟后,忽然梦孤帆不再困顿昏睡,而是瞪着好看的大眼睛,傻呆呆看向地震棚顶一语不发。
可地震棚顶是尖尖的,上边根本没有内容,她究竟在看什么?
吓得孙姨又调整了一下两侧的支撑棍子,让地震棚更加宽敞。
外面一阵阴风习习,躺在里面的三丫和茯苓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次她们二人出奇懂事,竟然一句废话都没说,而是默默从另一侧下来,给一直病态的梦孤帆腾出地尖。
地尖——就是地方。
是啊,梦孤帆已经来这里好几个小时了,她是一路走来的,她们的村子距离这里少说也有三十多公里,不知她背着罐子走了多久。
一向对待头发一丝不苟的她第一次披头散发出现在她们的眼前,其实她们都很不习惯。
是啊,平时梦孤帆总是穿着合体的制服,尤其穿上那身喇叭花一样的汉服裙子,多一个摇曳生姿。
记得她勾了局里黑无常的魂,就是那一身妆扮,俊俏的眉眼,梳着一个大大的发髻,侧处还别着一根翡翠发簪。
那时的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淡淡的花香所笼罩,那股子芬芳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周围,如同一曲悠扬的国风古曲,让人沉醉其中。
可眼下?
她的美丽,她的优雅,她的一切美好,竟然被现实刺破,一个黑无常便是一个杀手锏,终究她承受不住所有的现实,让她来了一个突如其来的转折。
三丫和茯苓看了看,半低下头,默默走向了砌墙的队伍,为干活的男服务员们递着毛巾。
尤其三丫,一扭脸见到地震棚下,梦孤帆的鞋子已经坏了,都露出来了脚趾,三丫还想把自己珍藏了好几个月的一双布鞋拿出来。
于是,她从储物间的包裹里,拿出来了这双新鞋,怀里搂着,默默走过去。
叶檀也看向三丫,他也很纳闷——不是说三丫是她们服务生里面的一颗老鼠屎吗?
而且他大婚当天藏了香凝的结婚随身物件、而耽误了自己迎娶香凝的时间,也是三丫主谋干的这事,可现在,为什么三丫就像变了一个人?
双眸虽然依旧长在了太阳穴上,但是,却泛着柔和的光。
三丫来到了地震棚前,一弯身,把梦孤帆的旧鞋子拿走,摆放上了自己的新鞋。
“呃,”叶檀感到无语。
三丫什么时候这么懂事了?而且这么舍得?
不光叶檀纳闷,
孙姨也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