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玉皇顶。
唯有齐天大圣那戏谑的曲调余音,还在碎裂的山岩间回荡。
似是在嘲弄那瘫软在地,威严尽失的北欧神王奥丁……
香火金云如实质般翻涌,将整座山岳笼罩在神圣的光辉里。
山脚下民众的欢呼与祈祷,化作震耳欲聋的声浪,响彻此番天地。
奥丁的永恒之枪碎片,散落在焦黑的祭坛遗址上,就像是北欧神话崩塌的墓碑。
告诉世人,方才那场神战如何撼天动地。
此刻,奥丁瘫软在地,鹰盔滚落一旁,白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
他的独眼中,再无统御九界的威严,只剩下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根烧火棍……不,那根搅碎了他永恒之枪,将他的神王尊严踩进泥泞的如意金箍棒,所带来的冲击远胜肉体的创伤。
他身后的索尔、海拉等神灵,个个面如死灰,气息萎靡,眼神中满是骇然之色。
“滚吧。”
陈默的声音不高,但却响彻在北欧诸神的神魂之中。
他负手立于残破的祭坛边缘,休闲装束在香火金云的映衬下,竟流转着比神王冠冕更慑人的威严。
温润的目光扫过奥丁一行,如同俯视几只蝼蚁。
“泰山之约,你们败了!
“带着你们的耻辱,滚回阿斯加德,此界香火,非尔等可染指。再敢踏足……”
陈默顿了顿,指尖一缕炁源之力无声流转,沉声道:“届时……神火俱灭,道统永绝!”
他没有再提剥离神火之事。
毕竟杨戬连斩两神已经立威,齐天大圣那一棒已彻底摧毁了北欧神系的脊梁。
陈默的这番话,没有威胁的咆哮,只有平静的陈述,就足以让奥丁心胆俱裂。
他嘴唇翕动,独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光芒,但却连一丝反驳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只是艰难地、屈辱地点了点头。
随后他抬起手,残存的微弱神力艰难地汇聚,一道通往阿斯加德的空间裂隙在玉皇顶缓缓张开,散发出冰冷死寂的气息。
随着信仰的崩塌,阿斯加德再不复昔日神域的辉煌。
他捡起鹰盔,踉跄着地带头走入,身后跟着索尔、海拉、洛基等残兵败将。
身形狼狈而萧瑟,最终消失在裂隙深处。
虚空上缝隙合拢,玉皇顶重归寂静,只剩下仙庭的光芒与磅礴的香火。
……
“赢了!真的赢了!”
“仙庭永昌!昊天陛下万岁!”
“大圣爷!大圣爷在哪?我要给他立生祠!”
泰山脚下,目睹北欧诸神狼狈退走的民众,彻底陷入狂喜的情绪之中。
泪水混合着狂喜的呐喊,无数人朝着玉皇顶的方向五体投地,虔诚叩拜。
香火愿力前所未有的炽烈,化成升腾的金色光点,汇聚向玉皇顶,滋养着场中每一位仙家。
重伤的杨戬,以及哪吒身上可怖的伤口,在金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结痂。
萎靡的气息迅速攀升。
陈默见状,连出手救治的想法都没了。
因为他们已经得到了最好的治疗方式,比炁源之力更适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