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心头一块儿大石落下,也有些语无伦次,只念叨着“人找到了就好,人找到了就好。”
陆斯年刚要离去,脚下一顿,还是给凌义成去了一个电话。
拨出去的电话很快被接了起来。
“人找到了?”凌义成声音慌乱,话音逼得很紧。
“她在英兰。”陆斯年眉头微皱,言简意赅,没再多说一个字便扣掉了电话。
他失眠了整整一个晚上,将心比心,能让小漓如此厌恶和恐慌地逃离……怕是顾非寒私下监控她一事,东窗事发了。
陆斯年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出房间。
苏小漓默默地盯着天花板,飞机上没有休息,每次小憩都会被噩梦惊醒。
耳鸣严重,鼓噪的声音窜入耳膜。
两个人所有的记忆猝不及防地走出来,飞入空中。
时光一格格疯狂倒转,全部是顾非寒的脸,桀骜的、温柔的、戏谑的、干净的……所有关于他的一幕幕在眼前飞速闪烁交替。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顾非寒要这样做,他的内心怎么突然变得晦涩难懂?
那个给予她最深最大安全感的顾非寒,竟然是她安全感最大的破坏人。
房间里寂静得快要死掉,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眼里的光消失在一片黑暗里,连氧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匆忙赶回来的奥斯卡站在她的门外,端着餐盘久久矗立,却没敢敲门。
他将餐盘放到门口的小桌上。
一天后,陆斯年来了。
两个人谁也没敢进去,只敢听着房间里还有细微动静,她没有出别的问题就好。
三天后,苏小漓出了房门。
清晨的微光晶莹细碎,照得她面容更显憔悴,脸色惨白如纸,仿佛大病了一场。
对面两个男人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冲着她强行笑了笑:“早安。”
苏小漓反应有些迟钝,仿佛忘了身在何处,她慢了半拍,终于像是醒过来,“早安。”
早餐是她非常喜欢的叉烧包和白粥,奥斯卡还端来一盘刚出锅的番茄炒蛋。
苏小漓怔怔地看着早餐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