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蛰炒了菜,拿了碗出来,给家里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白米饭。
“这饭好香啊。”
饭一上桌,桌上的肉菜都没人关注了,全都看着碗里那晶莹剔透,雪白如雪的米饭,明明没什么味道,都叫他们说出了山珍海味的香味。
宋寒露更是拿着筷子无从下手。
“吃吧,这米煮出来就是让人吃的,别有心理负担,以后我们种多了,没准能天天吃。”
宋惊蛰忙完上桌,见桌上的人都没动,不禁好笑。
他种稻子的意义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过好么,要是挣钱了,家里还跟从前一样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这日子过得多没劲。
宋寒露听了她哥这么说,这才端起碗慢慢吃了起来。
不同于宋寒露的拘谨,这米是林立夏亲手种的,他吃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配合着孟双秋给的酸萝卜条,越吃越下饭,不禁跟宋惊蛰商量:“惊蛰哥,下季我们多留一些谷子吧。”
这白米饭软糯,爷奶爹娘年纪大了,正是吃杂粮饭不好克化的时候,多久一些谷子,让他们时常吃些精粮,对身体也好。
“行。”宋惊蛰没有拒绝。
今年种稻子的人多,宋惊蛰估摸明年的稻价不高,少卖一些,也省得拿钱去买粮了。
一家人吃了一顿只有地主老爷家吃得起的白米饭,宋福田放下碗,咳嗽了一声,问宋惊蛰:“我听外头的人说,你买了座山。”
“是啊。”面对宋福田,宋惊蛰就没有在外人面前那么谦虚了,“用种稻子赚的钱买的。”
他可是记得他当初买地的时候,他爹各种不看好他来着。
“那什么……”宋福田面上有些挂不住,但还是问了宋惊蛰一声,“你手上的钱还够不够使。”
宋惊蛰原本很想气气他爹,说他够得很,但他视线落在一旁的林立夏身上,转了转音:“不太够。”
“哼。”宋福田瞬间在宋惊蛰面前找回了颜面,说话的声音都硬气了,“我那儿还有些,待会儿我给你拿点。”
“谢谢爹。”宋惊蛰很识时务,“爹,你还吃饭不,我再给你舀一碗。”
宋福田其实有点撑了,但看儿子这么殷勤,把碗支了过去:“再来一碗吧。”
然后他就收到了宋惊蛰给他盛的冒出尖尖的一大碗饭,气得他边吃边想打儿子。
最后他是一边打着嗝一边回屋给宋惊蛰拿的钱,给完钱就后悔了。
郑月娥安慰他:“你就当养了个孝顺儿子,谁家儿子有咱惊蛰这样,什么都不靠父母,还拿这么多白米饭孝敬你。”
话是很中听,可宋福田扶着撑得不行的肚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惊蛰在宋福田这儿拿了五两银子回房,林立夏喂完施银杏吃饭进来,好奇道:“惊蛰哥,你缺钱使吗?”
家里除了种稻子的进项,他每月卖鸭蛋鹅蛋也能卖几百文,还有带银杏大姐给的每月三百文。
零零散散下来刨去买牛那会儿支出去的银子,这会儿他们手上又有七八两了。
宋惊蛰要用钱的话,完全可以从他们的钱匣子里拿。
宋惊蛰没有隐瞒:“是有个花钱的地方。”但这钱要花在什么地方,他没说。
“……”
小西坡不是很大,整个坡加起来可能也就三四十亩的样子,刨去宋惊蛰买的地方就不剩什么了,所以村里人说宋惊蛰买了座山,也没有说错。
不过这坡不是很茂盛,上面稀稀拉拉地长了些杂草和一些长不高的树,一看就贫瘠得很,大家都好奇,宋惊蛰买这山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