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近五六年,王海贵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而且是不靠种庄稼博得万元户美誉的人,蒲媚儿以王海贵为骄傲,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
靠蒲媚儿为他们这个家出力挣钱,难。
蒲媚儿口口声声说请全玉珍帮他们想出路,金玉珍知道,其实是寻求一个王海贵能挣钱的事干就行了。
金玉珍求助般看向程东泉,程东泉没有一点办法,没有本钱,想做什么生意都是空想。
柳发清更是无从下手,坐牢七年,整个上元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来这几天,他自己都感到适应不了。
怎么办?金玉珍在脑子里盘算。
天上下起雨,滴滴嗒嗒洒在桌
子上,程东泉抬头看了看天空,担心道:“早上发走的木工条,司机没有盖篷布,这要淋了雨可咋整,何四宝现在收料刁得很。”
一句话提醒了金玉珍,金玉珍脸上浮出笑:“对了,海贵,你不行就买辆东风车跑长途,这两年有辆汽车可不得了,一年收回成本,第二年可是净赚了。”
“这个嘛…”王海贵抠了抠脑门,稍做犹豫,一辆东风汽车得多少钱呀!要是王海贵没赌光家底,买上一辆不在话下。可现在,王海贵根本没底气。
柳发清朝天上看了看,抹了一把桌子上的水道:“别这个那个了,雨大了,咱们把桌子挪廊沿上去。”
程东泉立马响应,径直起身道:“来,发清,动手。”
程东泉那个语气和神态就像在自己家一样,真没把自己当外人,和柳发清将桌子抬到廊沿上,程东泉便开始抱怨:“天都黑了,咋下起雨来了?下得真不是时候。”
王海贵他们将凳子挪完,言归正传道:“大车司机能挣钱,这我知道,可我现在哪买得起呀!”
“说得也是。”程东泉点点头,端起酒杯喝完又道:“你借不到钱吗?”
王海贵哪借得到钱呀!本来没有多少亲戚,大集体时当队长得罪了一部分人,土地承包到户学了电焊,能挣到钱了,蒲媚儿又傲气十足,仅有的那点亲戚全走到头了。
也就蒲媚儿她哥蒲青城时不时和他们有点联系,要
是蒲青城知道他王海贵赌博输光钱,会借给他吗?
王海贵对此没一点自信,他无奈地摇摇头,脸上苦瓜般难看。
蒲媚儿也是万般失落,又一次埋怨道:“都怪你,现在咋办?等着喝西北风吧!”
王海贵正愁着呢,蒲媚儿又火上浇油,他哪会容得下蒲媚儿这么说他,立马黑下脸道:“你给我闭嘴。”
蒲媚儿也不是省油的灯,正要还嘴,金玉珍拽住她:“都少说两句,争个嘴皮上赢有啥用?抓紧时间想想咋能翻身。”
蒲媚儿顿时不说话了,早上一早去找金玉珍,不就是想让她帮想办法吗?现在金玉珍不请自来,可不敢把金玉珍惹毛了。
王海贵、蒲媚儿都消停了,金玉珍才道:“我有个办法。”
“啥办法?”蒲媚儿眉头一挑,面带微笑:“黑女,快说说,啥好办法?”
程东泉兴致也上来了,问道:“啥好办法?”
金玉珍看着没有了一点底气的王海贵道:“真要买汽车,我可以帮你想到钱的办法。”
王海贵终于抬起头,眼巴巴瞅着金玉珍。
金玉珍继续道:“银行贷款,我们米厂可以替你解决首付部分,剩余的你得跟银行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