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玉珍,蒲媚儿她胡说八道。”
廖福德说话明显没有了底气。
“好了,全都别说了,该干啥干啥去。”
蒲媚儿好奇:“不追究福德了?”
金玉珍拍了拍蒲媚儿肩膀道:“媚儿,我脑子有点乱,就不留你了。”说完,便转身上楼。
“喂,黑女…”
见金玉珍理都没再理她,蒲媚儿只有气呼呼地往回走。
廖福德也是一肚子气,本想显个好心,英雄救美打抱不平呢,蒲媚儿不领情不说,还扯出隐藏他心里多年的事。
就算这样,廖福德好像也没恨蒲媚儿,看着蒲媚儿身影喊道:“媚儿,王海贵再对你动手,你给我说,我一定捶他一顿给你出气。”
蒲媚儿头也没回,在她眼里,廖福德根本就是一个脑子灌了水的低等男人。
油坊失火已过去好几年,可对金玉珍来说是块心结,因为失火,造成自己负债累累,不得不起早贪黑风雨无阻去卖菜,从而对女儿程金燕关心太少,造成女儿因病早逝。
而柳发清也因此返贫,不得已偷盗集体柴油,入狱七年。
所有的坏事全因油坊一把火烧为灰烬而起,金玉珍每想起这些,心里总隐隐作痛。
岁月是把杀猪刀。
这些年开加工厂打米,给程东泉买圆盘锯解木料,直到现在,程东泉有适合自己特长
的事做,金玉珍也把加工厂规模扩大,外发大米到各地。钱挣得多了,心里的怨才跟着少了。
这要放前些年,一旦知道是廖福德造成的油坊失火,不管是他廖福德有意还是无意,金玉珍定会跟廖福德彻头彻尾算算账,甚至会将廖福德交给公安处理。
现在,金玉珍已经不是以前冲动成事的金玉珍,而是有思考会权衡利弊的金玉珍。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出奇地平静。
楼下。
接班打米的工人来了二话没说直接开机打米,打米的工资是按件计,加工出来的袋数越多,工人拿到的工资越多,积极性自然高,无须任何人督促。
金来成骑着新买的嘉陵125摩托,驮着秀霞到加工厂门口,刚停下摩托车,秀霞便噌地跳下车,手上提着一个袋子朝屋里走去,喊道:“姐…我买了包子,赶紧趁热吃。”
司机已盖好篷布等着开票,刚才目睹了蒲媚儿戏剧性一场闹剧,又见金玉珍赌气上楼了,便没有吭声,坐在门口等。
经常来拉米,司机跟秀霞、来成都熟,便接上秀霞话道:“你姐可能在楼上。”
“哦。”
秀霞瞅了瞅屋里头,十分不解,车已装好,咋不给司机开票让车走呢?
来成停好摩托,绕着汽车转了一圈问道:“十吨是吗?”
司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