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楹皱眉,思索片刻,神情不自觉凝重起来。
“您是说……皇帝吗?”
“对。”
白楹不太明白,“你先前有说过,祁郡王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这份疼爱有利有弊,至少就现在而言,皇帝最忌惮的也是祁郡王。”
毕竟傅云祁的为人无可挑剔,在皇帝四个儿子里,傅云祁的名声最好,也最得人心。
虽然很多大臣保持中立没站队,但他们的心在很大程度上却是很偏向傅云祁的。他们在观望,更是在期待,期待傅云祁可以果断一些,亲自解决了安国公府这个不堪重用的母族。
静太妃很欣慰白楹的记性和对政治的敏锐,只是她还是太年轻了。
静太妃并没有把白楹保护的很好的心思,只有放任雏鹰展翅,她才能在跌跌撞撞中起飞。
不过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不舍得。
她不舍得让白楹碰了壁才明白这些道理,她宁愿多花点时间精力,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一点点掰碎了让她理解。
“皇帝为什么忌惮傅云祁,还不是因为他最优秀?每一个皇帝都会有惶恐老去的时候,但等他们想通了,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他们就会尽心尽力为继承人铺路。”
如今的大煜皇帝,虽然在女人上比较糊涂,但严格来说,还算得上是一个明德勤政的好皇帝。
在皇帝心里,大煜始终排第一。
所以哪怕再糊涂,他也会慢慢想开,在四个儿子里选一个作为继承人。
那么,四个儿子会选谁,还用猜吗?
静太妃道:“况且,傅云祁从始至终就没有表现出对皇位的渴望和野心,皇帝又不是傻子瞎子,自然能看出来。”
比起阴沉寡言不讨喜的秦王,和整日蹦跶的梁王安郡王,傅云祁这个宝贝儿子简直不要太根正苗红乖巧懂事了好吗?
也正是因为傅云祁从没有这种心思,皇帝才对在京中作威作福嚣张跋扈的安国公府一忍再忍,也给了宫中的昭贵妃很大脸面。
静太妃见白楹陷入沉思,也放松神情拿起茶杯,正低下头要喝,忽然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片腊梅花瓣。
静太妃:“……”
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个臭丫头做的!
难怪刚才她一副憋笑促狭的表情。
静太妃拍掉花瓣,瞪了白楹一眼。
白楹忽然道:“太妃,您能看出来秦王的意图吗?”
静太妃知道她和秦王关系好,闻言眉头竖起,“你别给我打其他歪心思,傅南歧绝不能坐上那个位置。”
本来想问静太妃能不能看出来傅南歧意图的白楹被说的一懵,她不明白:“为什么呀?”
静太妃皱眉,语气沉沉:“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和你说过,离他远一些。我不是看不起他的处境,怕他对你不利,或是连累你……当然也有一小部分这样的原因吧。”在白楹无语的眼神下,静太妃只好承认。
白楹说:“我和他一样啦,一开始都是心思不纯,动机不良。”
静太妃瞪她,不满她为傅南歧说话。
白楹摸了摸鼻子,识趣地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