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存点了点头,随后半白的眉毛挑了起来。
“刘轩确实该死,刘家也确实该付出应付的代价,否则竹兄的威名必受打击。只不过依我老魏看来,刘家应该不会坐以待毙,若真争个两败俱伤还好,省得咱们再出手,怕就怕……”
“你觉得刘家有胆量把我的事捅出去?”
“竹兄不可大意,得要防着这一可能。”
李竹的胡子翘了起来,片刻后用手抚着,一边抚一边在屋里踱着步子,面露沉思。
许久后李竹终于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盯着魏存。
“刘家上得了台面的不多,老刘身体欠佳,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也就一个刘轩而已。
虽然为了讨我的好,老刘把刘轩关了起来,也剥了手上的权做了个等我发落的样子。但若真有那心,为什么不送到我家来?只是作戏罢了,所以当逢此局,老刘必定会把刘轩放出来应对。
那刘轩还算有些能耐,所以你说得对,刘壮和刘轩不可能坐以待毙,肯定会想着反击,即便是输,也得狠狠咬下那小畜生的一块肉。
与此相比,我认为刘家更不可能选择把我的事捅出来。因为他知道,陈辰能让他家伤筋动骨,至少不会立刻全部完蛋,但我能让整个刘家都完蛋。”
“所以……”魏存想了想后,继续挑着眉。“所以竹兄觉得刘家会来求援吗?”
“应该会来的。”李竹抚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魏存也笑了起来,笑容如李竹一般阴险毒辣。
二人相视而笑的笑容还残留在脸上,门便被敲响了。
有下人前来通报,说是刘家有人求见。
来得不是刘轩,而是坐在轿子上被抬过来、李竹口中已经苟延残喘的老刘。
李竹回头看了一眼魏存,二人再次相视一笑,颇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然后李竹对着下人一挥手。
“不见,告诉他四个字,好自为之!”
下人离开了,魏存看着下人离去的身影有些惋惜。
“倒是可惜刘家那么丰厚的家底。”
李竹点了点头,也是同样面露惋惜。
“的确是,可为了将来的大事,只能选择把这弃子给扔出去。”
……
……
相对于李竹房里的“智珠在握”,如今的刘家可谓是愁云惨淡。
若陈辰能亲至,大概会感到很熟悉。
当初被孙实夫妻所救、然后韩进上门逼小妹时,那时孙家的气氛与如今的刘家差相仿佛。
老刘拖着病躯去了一趟李府却无功而返,只带了四个字回来,这如何能让他接受?可再不能接受又能如何?
老刘名叫刘壮,可惜其的身体如今一点也不壮。
在他重新回到家里、来到他那间虽温暖如春但却充满药腥味的房里时,上午已经过了。
这是个让刘家人心如死灰的上午,因为陈辰终于发动了。
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可笑偌大个刘家、直到人家发动时才终于确定知道这个人是谁、才算明白人家打算拿此做什么。
这等手段文州城里没有人使得出、也没有人敢使,只能是那个才来只有数月的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