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为了他而来,但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什么态度而来是值得考究的,区别也天差地别。
究竟是为了恩人而来、还是为了心上人而来?
陈辰再次笑了笑。
“所以我装晕,便是为了偷偷摸摸看你究竟会怎样。
我看着你伤心,再看着你纠结,然后嚷着什么不管了不管了,那会我终于懂了。再加上之前的事,若是我还看不出你对我的心意,那可真是蠢笨到连猪狗都不如。
于是我便赖在你怀里,因为我觉得,这样或许能让你在发现我已经安然无恙后,再也舍不得离我而去吧?因为我觉得……大概……或许我是第一个如此对你的男人?”
许久后,许清菡终于抬起头,哀怨看着他。
“所以呢?你很得意?”
陈辰看着她的神情,想了想后,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症结所在。于是他笑着移动双手,缓缓寻向那仍捏着衣角的一双手,最终紧紧握住。
“清菡,我喜欢你。”他看着她,慎重说道。
不仅有认真,还有慎重,所以这个神情中隐含着很多,所以尽管羞极、尽管双手在颤抖手心里也全是汗,但许清菡并未缩回双手,也未害羞到低下头。而是就这么由他握着、且勇敢与他对视着。
片刻后,柔软之极妩媚之及的双眸中有迷雾生起。
陈辰抿了抿唇,继续道:“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的,记得最开始时,老族长与我谈过。那时我说过,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
后来有很多人为我做媒,也有很多女子唾手可得,不过我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在雷振死了、我从山里走出来后,义父义母曾在家宴上与我谈过关于我的婚事,说我孤身一人,早些成亲开枝散叶才是正理。
可当时小妹说,让大伙儿别瞎操心,说我的心里早就有人了,不过那时的我是不明就以的。
再后来,在吐蕃的一座小山顶上,那是一个夜里,有风有雨,在窃得偷天之功时我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小妹说我心里的那个人……是你!
原来是因为心里早就装了你,就再也装不下其她任何女人。
不过好笑的是,那会我以为是你想要弄死我,所以打得主意并不是要与你两情相悦,而是要粗暴地以阴险手段让你嫁不成沈淼,没有我的同意你谁都嫁不了!
接着你便出现了,我绑走了你,我们一起过了几天,那也是我最快乐的几天。然后我们回文州,你能来酒楼看我,当时我很开心,可惜……那晚你拒绝了我。
当时我甚至已经死心了,那会儿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一天!”
……
看着心中人儿对自己表明心路历程,大概是最为浓情蜜意的一刻吧?
至于他说的什么让她嫁不成沈淼,并且没他同意谁也嫁不了,在此时此刻更不是个事儿,反而是他在乎她的证明!
陈辰的这一番话很长,不过许清菡一直未低头,而是自始至终都勇敢与他对视着。
原来……他比自己更艰难!
原来……自己并不是单相思!
原来……造化果真弄人却又未弄人!
陈辰说完了,她又默默看了他很久,然后眼中的迷雾终于凝结成了水,漱漱而落。
与那夜在酒楼中的泪水想比,想来这才是真正的……情泪吧?
可……身上的那些桎梏怎么办?
她无声地哭了,接着不顾一切地拥住了他,将脑袋埋到他的胸前、任由泪水肆意流淌。
陈辰便抬起手,在她背上温柔地轻轻拍着。
“那……我们可怎么办啊?”怀中的人忽然哭出声。
陈辰的手为之一滞,可片刻后却更坚定的拍了下去。
“清菡,相信我,天无绝人之路,我会有办法的!”
许清菡轻轻挣开了他,坐直身体后怔怔看着他,然后梨花带雨般说道:“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