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这儿没有?”
“因为这儿附近没有可以种粮食的地方,”阿蓬为我解释道,“而且这儿一到晚上就会很冷,和外头的温度差不多,天黑后还能听到冰鬼们的动静,甚至之前还有东西闯进来过,不大安全,所以就没安排人住过来。”
原是如此。
我思索了片刻,问,“如果我想要负责这儿的塔楼,需要和谁说呢?”
“嗯?”阿蓬还是第一次见人对最远的这座塔楼感兴趣,目光中带上了些许不理解的神色,“你怎么会喜欢这里?”
“这里能看到远方。”我说。
阿蓬挠了挠头,不懂。
“你去和杜哥哥说一下吧,这一条主路都是他在管。”
“好。”我注视着远处雪原与天际交融的地方,轻声应道。
钟声飘到沿海的时候,杜晓果真没来得及赶回来。我在阿蓬的帮助下放好了石头,拎着多下来的两块跟着小孩回到了住处。
“这剩下来的该送到哪里去?”
阿蓬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自己拿着吧,不用上交。”
我点了点头,关上门把石头放到了桌上,给自己倒了点凉水。
虽然又多出了两块可以供我练手用的金乌石,但那种生怕资源耗尽的忧虑随之更重了些。
我低声告诉自己,“别想那么多。”
可想法瞬息间就传变出了千千万万纷杂的细线,想要将它们收回,它们却依旧在势不可挡地往前发展。
屋内一片宁静,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外界的响动。
转了转手中的小木杯,我一口饮尽了那带着甘甜的清水,不禁蹙眉沉思。
以前的我,真的是做皇帝的?
但皇帝不应该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万事皆随自己心意的吗,为何我要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而且似乎还是习惯性的,好像每天都得想这么多一样?
这皇帝做得也太憋屈了吧。
我揉了揉眉心,放下碗去开窗,希望秋风可以把我吹得平静一些。
“笃笃——”
门被敲响了。
我脚下一转,又先去开门。
站在外头的杜晓见了我,顾不得闲扯便连忙问道,“阿蓬说你要负责最远的那座塔楼,可是真的?”
“是真的。”我说。
“我原本给你申请了近些也轻松些的活计,你确定要换成去最远的那边吗,去那每天都得走大半个时辰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