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消息是,闵言的计划很顺利。他扮成从灾区风尘仆仆赶回京城的兰泱延,出面打假并解决了谣言,还顺势配合我的旨意募集了乔装打扮逛灯会
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我单手一撑翻上矮墙,虞殊就站在另一侧的小巷里等我。
从宫里偷溜出来时,为了不让人发现,我带着虞殊故技重施翻了殿内的后窗,还嘱咐闵言把爱操心的小单子带走了。
如今跟在我们身边的只有隐匿了身形藏起来的绣衣,从表面上看,我们与出来游玩的普通百姓别无二致。
喧哗的人声吵吵嚷嚷地响着,已经离得很近了,只要穿出巷口,我们便能直接走进外头的热热闹闹的灯会里去。
那被红绳串起挂在高处的漫天明灯将这一整片都照得亮堂堂的,五彩的光影兜头罩下,充满喜气的乐曲远远地传了过来。行经者的影子在巷口忽隐忽现,时而留下一两句模糊的听不清内容的笑语。
和宫内的相比,这灯会要略显粗糙一些,但那氛围,却比宫内要热闹上成百上千倍。
我不由地恍了神。
虞殊见我呆呆地蹲在墙头上不动,便朝我伸出了手。
出来时我们都做了些乔装打扮,将容貌化得普通了许多,又换上了普通低调的衣衫,没穿裘衣,只裹着棉服防寒。
但当柔光落在他的身上时,我依旧觉得他很好看。
是抛开容貌之类的表象,单从气质与灵魂深处冒出来的那种好看。
我没去握他的手,而是纵身跃下朝他扑了过去。虞殊眉眼含笑,稳稳当当地将我接住了,慢慢松开让我站到了地上。
“圣上冷吗?”他替我调整了一下颈间藏在棉服下的绒领,问道。
我摇了摇头,开口纠正他,“别喊圣上,喊别的。”
万一被人听了去,那这伪装可不就白做了么。
“宴宴?”虞殊勾起了唇角,面上满是笑意。
“又占孤……我的便宜,”我嘟囔道,“这名字是小时候长辈会喊的,你总唤我的乳名做什么?”
“那唤什么?”他问时,表情很诚恳。
“砚卿不就很好吗……”我低着头,脚尖在地上轻轻划拉了两下。
一本正经把自己的名字念给别人听这种事情,我总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