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殊还未回应,那地上坐着的林嫔倒是先娇滴滴地开了口,泫然欲泣道,“圣上,妾好生惊吓。”
“……”我颇为无语。
“圣上要去关心关心她吗?”虞殊垂眸,目光幽深。
我掷出了手里剩下的一枚石子,封了林嫔的声道,叫她闭嘴。
走得匆忙,身上只有一把平日防身用的玄铁刃,石子还是方才随意捡的。
“将林嫔带去贵妃那里,”我对小单子道,“既然林嫔喜欢规矩,那便让贵妃好好教教她什么是规矩。”
“是。”小单子领着人,将碍事的都拖走了。
我望向虞殊,满目内疚,“孤让你受委屈了。”
因着母妃的事情,我最恨的便是后宫里勾勾绕绕的算计与欺压,林姝此举,属实惹恼了我。
只是相府的附庸者罢了,竟敢如此嚣张,刚入宫就目中无人趾高气昂,这样的人留在后宫定成祸端。
我起了杀心。
虞殊拿凉丝丝的玉料贴上了我的面颊,淡然地说,“不过是听了些荒唐话,何必与狭隘之人一般见识。圣上为此大怒,不值当。”
“若她不来惹你,孤还能留她两日。”我不悦道。
“无需圣上出手,”虞殊勾起了唇角,“不出一旬,林嫔就会销声匿迹。”
我盯着他的眼睛,目光流转间,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个人的行事风格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的,没有了贵妃撑腰的林嫔,在这宫里会迅速成为众矢之的。就算我不行动,也自会有看她不顺眼的人暗中动手。
我心中的怒意稍平息了些,但什么都不做也不是我的性格,不杀,但在其中推波助澜总是可以的。
安静地陪着虞殊在园子里走了走,上次来时我伤还没好,他抱着我也没好好欣赏,现在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刚好和他补上了上回的遗憾。
趁着夕阳西斜时的最后一丝日光,他拿着刻刀大致雕出了个轮廓,在我头上比了比。
温润白玉为枝,上边点缀几抹嫣红的梅花,尚未细化便已独居风雅。
“和圣上很适配。”他说。
“你为孤绾发,孤是否该为你描眉?”我弯起了眉眼,对他笑道。
虞殊轻笑一声,没说话。
霞光于天际收敛时,雪花又开始纷纷扬扬地坠落了。宫人将石灯点亮,我与他并肩踩着蜿蜒的石板路,出了御花园,一起回了清平殿。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孤取来送与你。”
沐浴完躺在床上,我仰头看着虞殊坐在桌边安静雕刻的模样,心跳得很快。
“有,圣上现在就能给吗?”
“当然,只要孤有。你要的是什么?”我心中想着国库里还有哪些奇珍异宝,闻言有些好奇地问。
虞殊却没有直接说,只是放下了即将成型的簪子,净过手朝我走来,未熄灯也未拉下床幔,就径直躺在了我的身边。
“嗯?”我对他的沉默有些疑惑。
温热的躯体贴上了我,他低声在我耳边说,“圣上。”
“孤在听呢,”我好奇得心里有些痒,“你快说。”
虞殊又重复了一遍,语带笑意,“殊说了,圣上。”
我反应了一会,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耳尖开始发烫。
“圣上今夜累吗?”
“还,还好。”
虞殊的手抚上了我的颈侧,“那圣上愿意多更一次衣吗?”
“你,”我的脸颊热意蒸腾,“孤自然愿意……可是没有准备。”
“殊准备了的。”
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是在宁静的雪夜,天时地利人和,旖旎的气氛很快就在室内疯狂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