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
空气中弥散着一丝明显的血腥气,宜嫔身下的裙子已经被红意浸透了,却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引走打晕小单子的假太监也被五花大绑压在了她的身边。
这人既是同谋,也是宜嫔的奸夫。
“圣上,圣上,”宜嫔泪流不止,跪伏在地上喊道,“妾知错了,求圣上恕罪,妾再也不敢了!”
“你迈出这一步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后果。”虞殊的唇角带着一抹冷笑,看着那二人的眼神,就像在看无关紧要的两具死尸。
宜嫔抬头张望了一眼,见来的只有他一人,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她突然就变了面色,扬起了下巴,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妾要见圣上。”
“不得对璃少御无礼!”替小单子顶了班的太监呵道。
“他只是少御,妾是嫔。”
虞殊并不在意,入了秋的蚂蚱也就只能蹦哒那么一会了,“圣上口谕,将宜嫔贬为庶人即刻逐出宫去。”
“妾不信,”兰嫔不依不饶,“妾要见圣上,你一个少御,凭什么处置我。”
“来之前,殊已向贵妃娘娘求得暂理六宫之权,方才圣上也已将此事交与殊来处理,”虞殊虽笑着,但笑意不及眼底,也就嘲讽的时候稍微流露出了一点真情实感,“若说凭什么,大概就凭,我比你受宠吧。”
不给宜嫔继续吵嚷蛮缠的机会,他对着侍卫吩咐道,“搜宫,可疑的东西一样都别放过。紫颐殿上下所有宫人,知情不报隐瞒奸情的,全部压入掖庭。”
“你!”宜嫔双目赤红,“我要见圣上,我父亲是他在边疆的得力副将!”
虞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娘娘是想拿兵权威胁圣上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宜嫔只是想提起旧情,谁料虞殊张口就给她扣了顶高帽子,瞬间慌乱了起来。
威胁皇权,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殊劝娘娘还是少说为妙。”
宜嫔看到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人,这人怎么比边关那些杀人如麻的蛮夷还要可怕。
本性中趋利避害的那一面让她重回了几分理智,俯下身不敢再说要见皇帝的话了。
“至于奸夫,”虞殊笑了笑,“买通宫人在圣上的药中动手脚,冒充清平殿太监,打伤单公公,假传圣上口谕,意图伙同宜嫔一起伪造皇嗣……罪无可恕。”
“杀了。”
侍卫动作很快,压着那人就将他拖了出去。
他喊了宜嫔几声,意图让宜嫔看在往日情分上为他求求情,但宜嫔浑身发抖,伏在那一个字也不敢说,怎么可能还替他谋生机。
“娘娘倒是无情,”虞殊负手而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之间涌动着的暗流,“您不再看看他吗,这可是你们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了。”
宜嫔闻言,稀里糊涂之下听不出语气里的讽刺,竟真的扭头去看了。
“看这么久,是舍不得吗?”
虞殊轻笑着,语气和平日里别无二致,但此刻却像是刚从地底爬出来索命的幽魂,一句话便能叫人浑身寒毛悚立。
“既然舍不得,那一会让侍卫替您装一点纪念品回去,您说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