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也随之回神,想到刚刚那些数字,他也不由得伤怀了起来,“怎么?”
“我想上去坐坐。”祝引楼望着那块石板愣愣痴痴的说。
“好。”
两人一齐上到石板后赫连发现,在下面看这石板时觉得也不过床榻大小,上来后才发觉这差不多有半个厢房大了。
而且周遭还置放了石桌石凳,还有一些遗留的笔墨纸砚、茶杯茶具等。
最中间的位置也很明显,那铺了一块厚垫,不过也已经落灰很严重了,不出所料的话,祝引楼应该就是躺在那里。
赫连看那垫子越看越眼熟,于是提了一嘴好像在哪见过。
没想到祝引楼却说:“雨霖铃。”
赫连看了看祝引楼,又看了看那地上的垫子回想了一下,“还真是……”
“当初上尊要我回诸天,临走虞池前,他送我的。”祝引楼无情无绪道。
这个他,不用指名道姓,随便抓一个诸天的人来问,都知道这个“他”说的是陈上绛。
赫连心咯噔了一下,“这么说,这个也是他放的?”
祝引楼也不遮掩,直答:“他本擅长梭织,都是他亲手制的。”
“……”
这话听得赫连心里已经不是滋不滋味的问题,简直是令人心生嫉妒。
“娵訾本性桀骜,倒是被你驯服得服服帖帖。”
赫连松开祝引楼的手,一屁股坐到了那块落灰的垫子上后躺下,心中暗暗模拟了祝引楼的过去。
祝引楼看着对方的举动毫无波动,并冷脸回道:“我与他至始至终平以相待,上尊缚人自挞,何必将我说得那般。”
这话确实不假,赫连其实也心知肚明。
就躺下去的这么点时间里,赫连只看到了周遭爬满木芙蓉的石壁,以及上空中一个能稍微透进来一点阳光的缺口。
真这么日复一日的看三天都会觉得腻味吧。
所以沉默了半晌后,赫连禁不住内心的愧疚,终究问出了那句话:“娵訾对你好吗。”
祝引楼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没想过对方有一天能说出这种话。
“不愿意说吗。”赫连看对方没反应。
祝引楼仍是没有立马回答对方,而是走到那张石桌前,在桌腿旁折下了一朵开在石缝里的石斛兰。
赫连将别在后脑勺下的双手拿下,静躺着看对方的一举一动。
祝引楼看了看手中的石斛兰,又看了看地上的赫连,目光移至前方的石壁说道:“那一百五十年里,这石壁上是没有花的。”
赫连呼吸一滞,他的目光也移向了这洞中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