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留着刘太医,不过因为,他是一灯的人。
没错,就因为他是一灯的人。
而李雁是一灯的孙子,唯一的继承人。
熙合宫的势力,向来错综复杂。
唯有刘太医,才有可能完完全全站在李雁这一边,不会对他腹中的孩子造成任何威胁。
可惜现在,一切都没了。
刘太医也没用了。
他要杀他。
蒋子文低笑起来:“一起喝就一起喝。”
他接过那小瓷瓶,到了两小杯:“请。”
“凭什么我先喝!”呼延鄢跳脚。
“怎么,不敢?”蒋子文眯起眼,“还是说,里头有毒?”
呼延鄢怂了,他怎么知道,他今晚要下毒?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随便挑了一个,一口闷下。
脑袋有点晕,面前的蒋子文变成了两个。
“现在轮到你了。”呼延鄢道。
蒋子文却并不动,猛地将杯中酒全都洒到院子里。
“你赖皮。”呼延鄢强自镇定,手抻着桌子,过了好久才缓过来,“你,你得陪我。”
“我陪你。正好我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蒋子文说着,走到了书桌前。
呼延鄢望去,桌上放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盖着一块大红绸布,像是喜宴上的贺礼。
蒋子文端起托盘,走到他面前。
呼延鄢迟疑着,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在他的鼻尖蔓延。
他颤抖着的手指捏成拳头,根本动不了。
蒋子文将手中的托盘向前送了送,催促道:“来呀。揭开来看看。”
呼延鄢伸出手,一把扯开盖紧的红布。
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手中的红布瞬间滑落——
他吓得倒抽一口气。
一颗人头!
刘太医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