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大兔子,一回去肯定就被按住法办了。
李雁蹑手蹑脚,这楼梯都是木头的,稍微一用力,就发出吱呀声。
他几乎是飘到了小金的屋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一个熟悉的尖细声——
“我的小祖宗诶,您可千万在您师傅面前说两句好话。”李大总管说。
李雁一时好奇,便凑上前,悄悄推开一个缝,望见小金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像个大爷,李大总管在一边低三下四,跟个新进宫的小太监似的。
没眼看。
小金你就在这儿作吧。
李雁咳嗽一声,敲敲门。
李大总管被人听了墙角,一点也不焦虑,很是无奈,笑的像尊弥勒像:“李公子,您回来啦,邓大人这是走了?”
邓通走了,李雁可不打算搭理他这句,揶揄道:“昨日还把我徒弟关到地牢,今天怎么了?”
李大总管说:“这不是,小公子的血已经验过了,他可不是什么前朝余孽啊。”
李雁笑笑,拉着李大总管到了一边:“你给我透个底,蒋子文他的毒,到底深不深?”
李大总管抓抓自己的耳朵。
圣上的身体,是不能随意透露给外人的。
可李雁,似乎也不是什么外人。
这都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再分什么内人外人,有点不够意思了。
这么多年来,好像还没听说,有人能顺利从蒋大人的床上活着下来呢。
“是。”李大总管说,“现下小侯爷的人马四散开来,都在找那前朝余孽。”
李雁没继续追问。
他又不是傻子,一定要跟着问:“如果,没找到那人会怎么样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么会找不到。
更何况……
李雁想,蒋子文,未必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摆摆手,让李大总管下去,自己往床上一躺,看着顶上素色的床帐,比起蒋子文的房间,可差远了。
一时间居然有些不习惯。
小金凑上来,脑袋顶着他胳膊:“你刚才还在想那个蒋子文?”
李雁没说话,摸了摸他的头发。
“我现在允许你和他在一起了。”小金说,“我原以为他只是个逃犯,没想到,小侯爷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
李雁心道,你没想到的多了去了。
“我还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小金也躺在他身边,颇为感慨。
李雁没好气地说:“李大总管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怎么就认定自己和前朝有关系?”
小金被他说的一噎。
一同噎住的,还有刚推门进来的李大总管。
李雁仰起头,瞪他:“你怎么又来了?”
李大总管将手中的一小碟梅花糕放到桌上,笑嘻嘻地走过来,一把拎起小金的衣领子,把他拎得远远的:“这不是想着,您喝了一夜的酒,这会儿恐胃不舒服,给你送点儿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