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旦他没用了,就将被毫不客气地舍弃掉。
呼延奔的脸上,模糊扭作一团,看不出他的表情。
李雁点点头,眸光一闪,没看到呼延奔的死状。
他掏出怀中一块玉佩,塞进了呼延奔的手中:“你拿着。”
这东西是之前李大总管硬塞给他的。
李雁不愿欠他人情,李大总管生怕上不了李雁这条船,硬是塞给他,指望他以后发达了,拉自己一把。
现在看来,这个人情是注定要欠了。
呼延奔的脸,终于可以看清了。
只是那股黑气,依旧盘旋,不愿离去。
就像是林子深处的乌鸦,随时盘旋着,等着落下,要了人的命。
李雁轻轻对他说:“保重。”
师傅还是心软,终究是叮嘱自己快跑。
李雁承情,自然也将自己看到的,毫无保留回告诉了他。
呼延奔不知道李雁勘探生死的秘密,只是捏着那块玉佩。上面是一只鸟。
虽然不是三足金乌,也足够昭示所有人的身份了。
李雁往下爬了两步,就看到一灯大师正在等着他。
吓一跳,还以为这老和尚已经走了,不会一直是在这偷听吧。
“你们说了什么?”一灯攀着梯子问。
他的手指间传来一丝黑气,勾连在梯子上,李雁忍不住悄悄将脚移到一边,免得被那黑气沾上,甩不开。
“我还以为大师知道呢。”李雁打着哈哈,“难不成你们不是一起做的局?”
一灯满脸的皱纹,都写着茫然。
他勉强笑笑,这会儿路太窄,什么都问不出来,一会儿两人便到了佛前。
李雁看着,他身上的黑气,又重了几分。
这人的黑气,也有些特别,带着些其他的色泽,就像是洗画笔的水,有些脏。
“你可是看见了什么?”一灯问,“老衲记得,施主是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李雁想了想,反问一句:“一灯大师,我有个疑问。”
一灯看着他:“请讲。”
“我小时候见过一些奇怪的书,上面说,预言能力是只在血脉间才能流淌的。”李雁问,“那这世上通晓预言之人,是不是彼此都有血缘关系?”
比如他师傅,虽然能力很弱,但是也是会预言之术。
说不定,前朝皇室,会将远支收做暗卫。
李雁想,说不定我哪一天也会变成这样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