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鹊的目光又追着去了。
李观梁看了看他。
将菜篮里的笋肉带进灶房里。
李观梁再给他们做了盘竹笋炒蛋,各炒了一碟坛子里腌制的萝卜丁、芋荷叶。
年前风干的一条腊肉也切了一半,碎块碎末炒了用来招待他们。
他从五岁起就能够站着矮凳在灶台上炒菜了,手艺相当娴熟,就是荒年没什么菜,在余火堆里煨番薯也比其他愣头青做的要好吃。
陈吉庆他们杀秧叶杀了半天,早就饥肠辘辘,吃起饭菜来险些要将舌头吞下去。
饭是李观梁盛的,农家的木碗又大,他盛了满满一大碗。
水鹊下午是干了活,但怎么也吃不了这么多饭的,吃到大半,脸色就犯了难。
要是放下碗筷不吃了,岂不是浪费粮食?
他又硬塞了两口。
兰听寒放低声音问他,“吃不下了?”
水鹊含糊地应了。
兰听寒手倾斜,碗向他那边移,“拨我碗中来吧。”
李观梁当然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
“吃不下的,正好可以今晚喂鸡。”
他减轻水鹊心中的负担。
水鹊自然顺势放下碗筷,老实巴交道:“谢谢观梁哥,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兰听寒神色依旧温和淡淡,夹了筷炒豆角。
水鹊和人家才认识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4)
李跃青漆黑眉峰挑起,盯着水鹊看了好一会儿,好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
“还挺伶牙俐齿。”他低声快速说了一句。
夸他伶牙俐齿其实也不大对。
李跃青觉得对方应该是在生气了骂自己。
但这人生起气来没什么威力,不仅话语的内容叫人听了好笑,而且哪儿有这么骂人的?
话音软软,语速还慢。
要是和什么人对骂起来,人家说了他三句,估计他才温温吞吞地口中蹦出两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