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元禹脸色沉了下去,接起电话:“说。”
与此同时。
隔着三分之一地球的遥远欧洲,德国,慕尼黑。
商务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抱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压得极低的乌云,神情和那片云一样阴翳。
“老板,”秘书小心翼翼地说:“京南那边……安排过去的钉子都被拔了。”
窗边的人冷冷地说:“废物。”
秘书感觉额头冒出一层细汗,缓了一口气,说:“他们动作太快了,按理来说,他们公司刚刚成立,正是缺人的时候,安排进去人应该很简单。我们安排的人不少,怎么也能被留下几个,谁想到还是……”
“你当宿元禹是谁?往他身边插人居然会以为简单?”男人冷哼一声:“你做什么梦呢?”
“是,是,”秘书头垂的低低的,“宿总他的确不是……”
话说到一半猛地停下,一抬头就对上男人阴沉到极点的神色,顿时改口:“不是宿总,宿元禹,宿元禹他的确没有那么好对付。”
男人皱眉,又转过身去。
敲门声响起,男人抬了下手,秘书稍稍松了口气,朝门口说:“进来。”
秘书助理走进来,毕恭毕敬地说:“宿总,实验室有消息过来,说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秘书死盯着他,眼神看其起来都想要杀人了,助理一愣,突然想起来之前秘书多次提醒自己对老板的称呼,心里一惊,果不其然,一转头就看见老板抄起手边的盆栽,毫不犹豫就朝自己的方向砸了过来!
“砰!”一声,盆栽在地上四分五裂,泥土迸溅的到处都是。
助理年纪不大,此时已经吓傻了,紧接着就听男人怒吼一声:“滚!”
“是,是是!”助理宛如之一受惊的兔子,浑身绷紧,僵着身子逃也是的跑了。
秘书心如擂鼓,看着砸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盆栽,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男人在极端的时间内从暴怒又转为正常,他不急不缓地从旁边的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站在窗边,仔仔细细地将粘在手上的几粒土擦掉,姿态从容优雅,半点不见刚刚暴怒的影子。
秘书心里的恐惧已经要溢出来了。
“去,看看他要说什么。”男人懒洋洋地说。
“是。”秘书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还有,你该换个助理了。”
秘书一顿,转头看他,就见男人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长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看着窗外的乌云,淡淡地说:“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自己打包走人。”
秘书心脏仿佛被人攥紧了,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片刻后,秘书回来,毕恭毕敬地说:“实验室传来消息说,技术上又出现了问题。”
男人似乎对此并不意外,语气平静:“姓陈的怎么说?我要原话。”
秘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陈教授说,科研不是过家家,他也不是神仙,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研究出您要的东西,现在能做出来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