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齐钰坦然承认,那笃定的神态真是将他给气了个倒仰。
“皇上!!”周巡抚一撩袍子,直接朝着皇上跪了下来开始哭惨。
“臣为了能够第一时间谈查到有关于金州水灾一事,披星赶月日夜兼程好不容易才到了金州,为了能够完成皇上所托,臣这几日又是查看水坝又是走访民情,几乎从来不曾歇息过,没想到好不容易能够完成任务,太子殿下居然这般怀疑臣,真是叫老臣心寒啊!”
齐钰挑眉:“周巡抚这是因为心虚,所以找父皇求情转移话题吗?”
“自然不是,只是臣实在是心寒……”
“为什么同样是同金州知州喝酒,唯独张判官死了,而你却没事?”
“这难道也要怪臣?谁知张大人酒量那般小。”
“他若是酒醉,为何你不送他,护卫你们的侍卫又在何处?为何好端端张判官要一个人走夜路?”
“这、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酒醉之人所想总是难猜……”
“那巡抚大人为何也这么放心让张判官一个人走夜路呢?至少也该派一个人远远跟着吧。毕竟金州这等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谁知道夜间会不会有贼寇之类的人。”
“这……是臣没考虑周全……”
齐钰连珠炮一般的问法,让周巡抚这等老谋深算之人心中都有些心虚起来。
他索性直接一甩手。
“既然太子殿下不愿意相信臣,那臣便自证清白好了!!臣这就让人去将张判官大人的坟冢挖开,来证明本官的清白。”
随即朝着天边一拱手:“张大人,你的在天之灵可千万不要怪罪于臣啊,臣也是听太子命令行事,等证明清白之后我定然上门告罪!”
一副苍凉绝望的悲惨模样,叫不知情的人看了忍不住悲叹。
皇上揉了揉眉心,心中对齐钰顿时更加失望。
齐钰这怀疑的手段着实是太粗陋了,若是此事查出来真是冤枉了老臣,他对外的风评当然会下降。
保不齐传到外头,给他们皇室扣上一个迫害忠臣的名声。
齐钰却不吃这套绑架,他微微一笑,语气客气,话语内容却带刺。
“周巡抚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此事本就是你自己出事不周,做事处处留把柄,本宫这般提醒你也是为了防止你因为一时粗心而被小人钻了漏子。
若是张判官真的死于非命,本宫此举更是为他沉冤昭雪,怎么在周大人口中一说,本宫就成了一个陷人于不忠不义的歹人了呢?”
周巡抚面色绷紧,暗自咬牙。
这小太子年纪不大,口齿倒是伶俐。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逼他露出马脚了吗?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他敢有这个底气说谎,自然也不是全无准备。
他冷哼一声,对着旁边的下属道:“来人,既然太子这么说,那么便叫人将尸体带上来吧。只是到时候若是冲撞了太子殿下,可不能怪罪臣。”
在下人去找尸体的时候,齐钰提出了一个要求。
“父皇,儿臣不擅长断案,因此儿臣希望能够宣沈大人前来一看。”
“什么?这怎么行——”周巡抚立刻反驳,顿了一下,道:“此事本来就是意外死亡,何必劳烦沈大人来,你若是不信,尽管找个仵作来验尸就是了。”
他可不敢让沈岩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