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故作诧异,“你一个闺阁女子,怎么认识的楚公子?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别走岔了路。”
纪云欢感受到了一抹气息飘浮在她身侧,有些凉飕飕的,怕不是见鬼了,但很奇怪,她居然一点也不怕。
跟府里这些人比起来,这个鬼除了话多一点,倒也显得和善可亲了。
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那个……我都按照你教的说了,现在怎么办?我根本就请不来楚公子,也解释不清楚我和他之前的关系,原本只要挨二十下的,你这样一闹,我真的会被父亲打死的呜呜……】
云烨顿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他就不信自己今日救不了这个女人!
【按我说的做,保你不死!】
纪云欢被两个嬷嬷拉扯着,勉强能站着,地上已经积了一滩血,她咬咬唇,不用装就已经气游若丝,十分娇弱。
“父亲容禀,我与楚公子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出格之举。去岁我随嫡母去京郊礼佛,也不知怎么的,就和嫡母走散了,身边只跟着觅雪一人,我们迷路了,不知不觉就到了隔壁山头,偶遇了楚公子。”
“楚公子身边跟着一佳人,举止亲昵,我本想避开,可那姑娘似乎不太舒服,我便上前帮了一把,楚公子怜惜那位姑娘,倒是对我颇为感激。”
“后来我在尼姑庵里宿了一晚,之后就租借马车回了府,父亲也是知晓的。”
除了今日国公府的宴会,这是她唯一能与楚飞逸有交集的地方。
嫡母存心要害她,不知道是要推她下山崖还是要毁她清白,幸好她存着警惕心,远远的逃了出去,在尼姑庵里借宿一晚,有惊无险的回了府。
楚飞逸确实去过那座山,但应该不是那一日,她并没有撞上。
身边这只鬼真有编话本子的天赋,什么才子佳人一见倾心,楚公子对她念念不忘,这种理由是万万不能用的。
纪昌茂压根就不信,“即使如此,你当初为何不提此事?”
纪云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像是被逼得没办法才缓缓道:“那姑娘穿着尼姑庵的衣裳,亵玩尼姑,终究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今日这些话,出我之口,入父亲之耳,就莫要再提了,免得惹楚公子不快。”
“若非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我是万万不敢打扰楚公子的,让觅雪去请,若是真能请来,也算是爹爹和宁远侯府有了一份交情。”
许氏极力劝阻,“区区小事,怎能惊动宁远侯府,我看云欢也知道错了,今日就算了吧。”
她只恨自己当初没成功,反而让纪云欢和楚飞逸攀上了交情,幸好不是什么男女之情,哪怕进宁远侯府做妾,这个贱人也是不配的!
纪昌茂却动了心思,他不在乎纪云欢是不是被冤枉的,但若真能请来楚飞逸,和宁远侯府搭上一些关系,倒是对他有助益。
“既如此,试一试也无妨!你好好在宗祠里跪着反省,让你的丫鬟去请,最好能请来,你若是敢骗为父,为父饶不了你!”
纪昌茂一甩袖子就走了,许氏也跟了出去。
觅雪终于被放进来了,扑到小姐身边,心疼得直掉眼泪。
纪云欢在她耳边低声交代了一番,觅雪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可小姐根本就不认识楚公子啊,就凭这几句话,他真的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