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湘亭摇摇头,继续扫地。
还是钟立说道:“方姑娘还会做饭呢!哎呀!木舟,你家那厨子新来的吧,我吃过,做饭也不好吃啊!要不你晚上去方姑娘家吃饭吧,正好也该去看看方姑娘的父亲了!听话!”
苏木舟起身走到方湘亭身边,小心问道:“今晚,我能去你家吃饭吗?”
“嗯!”,方湘亭点点头,并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喜悦。扫完地,方湘亭把扫帚放到后院去,见四下无人,方湘亭才肆意显示出内心的激动,却也不敢发出动静。随后来回踱步,开始思考该做些什么来招待苏木舟呢!
傍晚,苏木舟大包小裹来到方家。
“我都说了,别买东西,你非不听!”,方湘亭假装抱怨。
“这次是来做客的,买些东西是应当的!”
“你救了我爹的命,就是救了我们全家,别说空手来,你就是把我家搬走就行!”,方湘亭大大咧咧笑起来。
苏木舟似乎被她传染了,嘴角微微上扬。
见过方父,三人寒暄客气一会,方湘亭就要去做饭,苏木舟也跟去了。
厨房很小,炊具很旧,也不多,却特别干净。方湘亭买了不少菜,厨房灶台上放不下,方湘亭干脆在中间放了一张桌子,把食材都放在桌子上,只是这张桌子让原本就不大的厨房更加拥挤。
苏木舟想帮忙,方湘亭却并不想让苏木舟下手,毕竟人家是客人。无奈,苏木舟只好站在一旁看着方湘亭。
添柴,洗菜,炒菜,方湘亭在厨房方寸之地各种操作游刃有余。但方湘亭动作又不小,好几次苏木舟都担心方湘亭会把旁边的瓶碗瓢盆碰到地上,幸而没有。苏木舟早就知道,方父卧病在床,生活将方湘亭逼成了如今的样子。
方湘亭一边做菜,一边和苏木舟闲聊:“苏医师年纪轻轻就能在一言堂独当一面,可真了不起!”
苏木舟不禁感叹:“不年轻了,离三十岁越来越近了!”
“看起来是真不像,我过了这个年也二十了,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几岁嘛!”
苏木舟没说什么,只是一句接一句答着。
“苏医师不曾成亲吗?”
“不曾?”
“为何?”
“没有喜欢的!”
“哦!”
可这时意外还是发生了。
炒菜时,方湘亭顺手一拿,什么都没有拿到,“嗯?松蘑呢?”,抬头一看,方湘亭看到盛着松蘑的竹沥放在较远的地方。
“怎么跑那去了!”,方湘亭嘀咕着,过去拿竹沥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火炉上的熬药的药罐,药罐倒地而碎。
“怎么了?”,苏木舟挤过来,看着满地的陶罐碎片,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伤到了吗?”
“我没事!”,方湘亭拿到松蘑就赶紧倒到锅里翻炒,“你别动,一会我打扫起来就行!”
苏木舟问道:“那你家还有药罐吗?”
“没有了,就这一个。”
“没事,一言堂有,明天你回家的时候拿一个吧!”,苏木舟拿起旁边的扫帚打扫碎片。
“那怎么好意思!”
“一言堂又不缺药罐,你拿走一个没事的!”
最后的汤也熬好了,被方湘亭端上餐桌。
方湘亭做饭的手艺真是没得说。
吃完饭,苏木舟还想帮忙一起收拾的,却被方湘亭推到了里屋去,自己来来回回收拾饭桌。苏木舟和方父在礼物说话,方湘亭在厨房收拾,收拾好后,方湘亭偷偷跑出了院子。
方湘亭把苏木舟带到了院外,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旁边的柴火垛上,“苏医师快上来,这是干草,躺在上边可软乎了!”
苏木舟犹豫了一下,学着方湘亭的样子,笨拙地爬了上去,躺在了苏木舟旁边。方湘亭见两人之间还隔着条缝,就假装无意地向苏木舟这边凑了凑。苏木舟想躲,却被方湘亭叫住了:“你别动,再挪就掉下去了!”,苏木舟只好老实地躺着。
看着漫天繁星,苏木舟自己都不记得上次看星星是什么时候了。
晚风吹过,树上的枯叶沙沙作响,偶尔两三片离开树枝飘到地上,没有半点寒意。
苏木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