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今年十九。“
”十九岁!正是读书的好年纪啊!怎么来做衙役啊?“
”家里穷,读不起书!还不如出来做工,给家里省粮食,还能赚钱!嘶——“
”哦!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不敢不敢!小人不疼!“,我随口的一句道歉,竟让他如此惶恐不安。
刚刚包扎好,秦柏正好带着婢女把饭菜端来摆在了桌子上。纪然看了看桌子上的饭菜,悄悄吞了口水,默默把头转向一边。可这些小动作怎么可能瞒得过我。
我热情邀请纪然一起吃饭:”纪然,没吃饭呢吧,正好留下一起吃!“
”不行不行!“,纪然一下子站起来,”小人还要站岗……“
”站岗也要吃饭的嘛,快,坐下吧!“
纪然:“大人能亲手为小人处理伤口就已经很让小人惶恐了,与大人共同吃饭,小人是万万不敢的!”
”大人!“,站在一旁的秦柏搭话:”衙役是有专门的食堂的,更何况一个衙役怎么能在大人屋内与大人一同用餐呢!这不符合规矩!“
”秦大人!你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啊?“
就这样,一张桌子上四个人,只有我自己在认真吃饭,纪然和秦柏压根不敢夹菜,一直在吃米饭,恨不得直接把头埋进饭碗里,苏木舟看他们俩这个样子也是没有胃口了。
我也察觉到了饭桌上的诡异氛围,只好一边招呼一边给秦柏和纪然夹菜,“快快快!吃菜,别那么拘束,私下里没那么多规矩!多吃点!”
不过夹个菜,两个人像是被赏了黄金一样,受宠若惊般,一口一口细细嚼了才咽下去!却也不会自己主动夹菜!
“秦大人,你家里几口人啊?”
“啊?”
被我这么一问,秦柏蒙了一下,“下官,下官家里有四口人,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孙子。”
“小孙子多大了?”
“今年三岁了!”
“真好啊!秦大人真是好福气啊!”
秦柏憨厚的笑了笑。
“纪然呢?你家几口人?”
“小人,小人……”
“别小人小人的,就说‘我’,改一改!”
“是!我……我家里五口人,父母和两个兄长!”
“那你兄长是做什么的?”
“都是,种地的。”
……
就这样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果然,还是聊天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到最后,纪然已经在疯狂吃肉了!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纪然把嘴塞得满满,抿出了个笑容后继续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纪然可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秦大人,衙役们的食堂多久吃一次肉?”
“大人!和您说实话,衙役们,是吃不到肉的!”
怪不得纪然会这样狂吃,“为什么没有肉吃?是津贴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