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内满是悲痛,裴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轻轻将颜煜抱入怀中,声音哽咽难掩。
“对不起阿煜,我没想这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别怕,别怕我”
“放开我。”
这次裴谞松开了手,望着脚边的纸鹤,他的心里如同堵了一块儿石头。
“阿煜,我我晚些回来。”
裴谞说完便与陈任一起离开了寝殿。
昏迷半月朝政未理,积攒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即便尚未痊愈,裴谞也无法耽搁。
寝殿内,颜煜坐了很久才挪动身子起来。
他很好奇徐怀澈说了什么,让裴谞控制不住又想发疯。
寝殿空空旷旷,他下床走到书案前,上面还展开放着不少木雕画册。
画册边上有几把小刀,刀刃和案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枯。
“你真的有病。”
颜煜躲开书案老远,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不再在意。
喝过太医送来的药,又沐浴过,多日的劳累总算洗去。
他安慰自己,只要裴谞不发疯就可以,起码在这里每天泡几次澡都可以,也不会像外面那么冷。
无喜无悲,活了下来,就当换一个地方维持原本在江洲的生活。
寝殿的门又被敲响,一个宫女走进来,手上端着托盘盛着一碗药。
“颜大人,奴婢来给您送药。”
“怎么还有呀,我刚都喝了好多了。”颜煜有些苦闷,活下来了但是药却不能停。
“这碗药效不一样,颜大人奴婢手酸快端不住了,可以求您帮奴婢接一下吗?”
颜煜有些奇怪,但还是好心过去接了,手刚扶住托盘,宫女突然往他手里塞了张字条。
“中郎将徐大人让奴婢交给您的。”
宫女小声说完把药和字条都留给颜煜就赶紧离开了寝殿。
颜煜放下托盘将字条展开,上面只有三个字。
【老地方】
徐怀澈要见他?现在?
他把字条扔进暖炉烧毁,去还是不去?
不去,令人空等。
去,如何躲过看守?会不会被裴谞发现?
犹豫再三他终于下定决心,披上外袍,因头发湿着没干将兜帽也戴上了。
趁裴谞不在,快去快回就好。
他走出寝殿,准备充足的说辞没有用上,很意外并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拦他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