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煜盯着对方脸上的血,良久无言将碗中的白粥一点一点喝完,而后又把碗砸到裴谞身上。
“你的血太腥,而且没了痣好像更恶心人了。”
他撑不住躺回去道:“我要睡了,你能滚出去吗?”
“能不能…让我守着你,阿煜。”裴谞问得小心翼翼,再也不像个皇帝。
颜煜烦躁到真的恨到想一刀杀死对方,他爬起来拎过鞋子要穿好。
“忘了,这是你的寝殿,那我出去。”
“不,我走。”裴谞一下子慌了,“你别再动,我现在就走。”
裴谞迈开步子回几次头,心痛难以言喻,却不敢耽搁离开寝殿关上了门。
“咳咳咳咳咳!”
血溅在地毯和鞋子上,颜煜擦了下唇边的血,刚回到床上,胸腔猛地一抽便倒下又没了意识。
殿门外。
陈任看到裴谞一脸的血吓了一大跳,忙喊人去把太医叫回来。
“陛下您这伤是怎么弄的啊?快进去奴才先给您擦擦吧。”
陈任刚要开寝殿大门就被裴谞拦住。
“不许开,阿煜在休息,任何人不许打扰,把徐怀澈叫到议政殿,朕有事问他。”
“陛下,您的伤还是先让太医瞧瞧吧。”
裴谞冷下脸:“朕的话你听不懂?”
“听得懂,奴才这就去传。”陈任揖手离开。
裴谞回望殿门一眼,便动身前往议政殿。
脸上的血擦干净,剜出的伤口已然止住血,在原先泪痣的位置形成一块红色的新鲜血痂,将那张妖孽的脸衬得更加蛊惑。
“陛下,徐大人到了。”陈任将徐怀澈引入议政殿。
徐怀澈跪下行礼:“臣徐怀澈,拜见陛下。”
“起来吧。”
“谢陛下。”
无有续言,徐怀澈不知何故只好主动问:“不知陛下唤臣所谓何事?”
“没什么要紧事。”
裴谞思索一阵笑道:“朕有门好亲事要赐给你。”
“啊?啊??”徐怀澈震惊不已,“陛下,臣还没到娶妻的年纪呢啊。”
裴谞靠到椅背上轻敲案面:“是啊,先定亲,不急,总不见得到时候背信弃义不娶人家了?”
“那自是不能。”
徐怀澈反驳得痛快,话说出口才发觉不对:“不,臣,臣还无意娶妻”
“得天子赐婚是莫大的荣光。”裴谞目色透着阴鸷,“爱卿要拒绝朕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