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发到这儿不到中午,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把墙里面的尸体搬运干净。
别说再干点什么活儿了,就算是洗澡,这九个人也没剩什么力气了。更何况还没条件给他们洗澡。
他们换了干净的囚服,各自找了间空的监房,倒下就睡。
谭城和张铭的鼾声震天,隔壁江秋和周果果的房间也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可能只剩谷屿还没睡了,她在给季葵星换药。
膝盖和手上的擦伤可能有些发炎,之前没休息好再加上这一天的巨大刺激,季葵星的两颊很红,不正常的红。
谷屿探了探她额头,好像有一点发烧。
“痛……”季葵星迷迷糊糊的嘟囔。
谷屿没有停下缠纱布的动作,轻声道:“最后一处了,马上就好。”
给她换完纱布,谷屿翻出来水银温度计。
没有电子的就是麻烦,夹哪儿好呢。
“葵星,张嘴。”谷屿轻轻拍她的脸,让她稍微清醒一些。
季葵星听话的含住温度计,她还闭着眼,整张脸都烧成粉红色。
谷屿盯着她的唇,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唔……”
季葵星被她摸得有些不舒服,微弱的呻吟声从齿间溢出,带动着温度计也掉了出来。
谷屿捏起掉在枕边的温度计,这次没有叫她,直接用水银温度计金属的一头撬开季葵星的唇,插进去。
她没再松手,一直扶着它等了几分钟。
38度,确实在烧。
给季葵星喂退烧药时,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传来。谷屿盯着已经睡熟的人直到自己的眼皮打架,才翻上上铺睡觉去了。
20xx年3月21日
虽说这是监狱,但已经是十几天来众人睡过最好的床板。
谷屿清早被生物钟弄醒,同伴们却一个都没醒。
她下了床,季葵星因为昨晚身体不舒服,睡姿不似往常,没给谷屿留坐的位置。
谷屿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确定她烧已经退了。
监房内有马桶,这也是唯一能坐的地方。
谷屿把马桶盖放下来,等着季葵星睡醒。
季葵星一觉睡到天亮,只觉得身子很沉,脑子也很沉。
昨天的很多记忆都被模糊了,似乎是大脑的防御机制发挥了作用。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影响是不可能的,季葵星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看见自己的手还在无意识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