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月考班级整体生化成绩有明显涨幅,班主任才半信半疑撒手,到最后充耳不闻。
苏莉当时问她这么做的原因。
那是个冬天,教室门窗紧闭,屋内的闷气把人脸煨得红彤彤的。
褚红云就在灯光下顶着这样一张红脸蛋,云淡风轻地拨碎发。
“爽啊。”她说。
不清楚褚红云的爽点,又或许是褚红云笑脸变多,苏莉觉得她现在的爽快比当时有实感多了。
她下意识道:“但你不是说——”
倏然卡壳。
“什么?”褚红云看向苏莉。
“没什么,记错了。”
苏莉静敛地摇摇头。
愿意跑腿的多了,也有对此抗议的。
班里有个人对讲题要回报的事十分气不忿,指着苏莉问:“为什么她不用?”
褚红云提那么多条件,原就是懒得讲题的,却也不辩驳,瞧也没瞧那人,悠闲地说:“我同桌有限免权,你是哪根倒栽葱。”
嘴毒的是褚红云,胆战心惊的是苏莉。
苏莉咧了个讨好的笑,被那人视作挑衅,怒而甩手,愤愤离去。
……
所以其实,被视作特别的人是同桌。
而不是苏莉。
到寝室已经九点,苏莉吃完药精神不佳,早早上床躺着,没两分钟就安然入眠。
室友们也自觉放轻脚步,有什么话都是简讯交流。
一通电话拨到褚红云手机上,鉴于天台七楼难爬,她踱步至阳台接通。
那头传来女生的轻笑,嗓音有些许烟沙般的粗粒感。
“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吃了药,睡了。”
褚红云轻淡靠在墙壁上,望向台外夜色,浓厚乌云压了满穹,枝桠被隐在稠密夜色里,只有几盏路灯弓身垂头,照出绵绵如丝的雨和湿漉的沥青地。
“看来没什么大事。”
“嗯。”
“抱得真熟练啊。”无头无尾地一句喟叹,掺着窸窣笑声。
褚红云舔了舔后牙,叹一声“呵”:“褚白雪,你可别来趟学校造几个谣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