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洲不知所措,还是邱裕帮她做了解答,“哇,正好是我想吃的那个,谢啦。”她和江雨关系本来就好,不用客气那么多。“话说你找我?”
江雨是来问邱裕周六去不去爬山的,她没什么深交的朋友,想着就顺道过来问问邱裕。可惜邱裕忙着训练并没有时间。
这时门外又转进来一个人,完全无视了教室里奇怪的氛围趴在了周洲的肩膀上。“食堂出了个新菜,你去试下吧,好吃跟我说啊。”
周洲习惯性的说好却又再一次遭到了江雨的嘲讽:“你是小白鼠么?真是受不了。”这也忍那也让。看不下去这场面还是走好了,却还是说了最后一句。“少开有的没的玩笑,无聊。”
小白鼠真是无聊。江雨看了眼外面越下越大的雨。真是烦啊,还要再去一次面包店。
那天的事在周洲的懵懂中除了对江雨的另一次萌动外就没留下什么了,周洲是真不知道江雨干嘛说那些,如果还要说有什么后续的话……,她记住了江雨周六爬山的时间地点。她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等在公园门口直到江雨终于出现她已经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
可惜,当江雨看向她还没说话,她就伸着胳膊腿假装做早操去了连个招呼都没敢打……。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春天的时候,辛泽告诉周洲田晓要转校了。辛泽拉着她的手说,“没办法啊,虽然不能每天在一起,但是这样两个人都会能够清净,反正两个人若是相爱,也不急在这一会啊。”尽管辛泽这么说,周洲还是能感受到她的难过。
她拉过了辛泽手。“走,我们打羽毛球去,邱裕打得超级好。”辛泽本身其实是开朗的性子,她听见要去打球,抛掉自己的那些细微的小情绪拉着田晓就一起跟着去了。
田晓和辛泽都不怎么会打,邱裕就一边打一边教。
没打两分钟就有人来找茬。是两对情侣,往场中央一站让邱裕她们没法打。其中一个把校裤腿卷起来活像下一秒就要去插秧的男生说:“喂,你们不是6班那对同性恋吗?听说你们中有个有男朋友?真是可怜啊居然被女生戴了绿帽子。”
辛泽和田晓还没生气呢,邱裕先冒出了火气。“你们想干嘛?”邱裕从来都不是软柿子。
“把这个场子给我让出来。你们有什么脸出来。”一个光着膀子一身排骨身材的男生说。
邱裕剑眉一扬起,两个眉毛一高一低。她忍不住腹诽,就这逻辑水平还好意思说话?
“我们来比赛吧,你们赢了,场子给你们。输了就给我滚,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单个单个来?”
对方看邱裕臭屁那样火气顿起。“比就比,我一个人就能把你干趴下。”
邱裕撇着嘴。看来要好好得教训下这群家伙呢。毫不意外的,邱裕完胜。
可是尽管邱裕可以赢球,可以赶跑来找麻烦的插秧和排骨。邱裕却没有办法让田晓和辛泽继续安稳的留在这个学校。听说是田晓主动告诉她妈妈的,据说田妈妈是精神科医生,早年还留过学,算是开明,二话不说建议田晓转校。说是偶尔也要以退为进。
高一结束,一切都会好转吧。周洲猜测,至少辛泽她们应该会好些吧。可是江雨呢?这个隐秘而无法启齿的秘密快要将周洲折磨得疯掉。她无法抗拒的是她内心的那些念头,为什么无法靠近江雨,为什么不能和江雨一起玩一起笑以及……她应该永远也不能同江雨在一起。
周洲被那种绝望压迫着,却也逃不出自己欲念。那些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她拿不起放不下。除了折磨自己别无办法。而那好似绝症一样的“病态”又让周洲无所适从,那些指控让她深深背负上了她并不能承受的负罪感,她为之羞愧。她忍耐,她压抑,可是内心的种种感受却又因为长久的压抑忍耐而更为激烈。
邱裕能感觉到她的不安与难过,尽管她并不知道原因。“走,去我家打游戏。”周洲请示了父母亲,去邱裕家住上两天算是考后的放松。
她并不放松。邱裕的父母都出差了,两个人得以在家疯玩。直到周洲摸到手柄,她的心情才算是好了那么一点。田晓转校,两人分手的消息传出,再加上苦逼的‘戴绿帽子’的卫齐的帮忙,两人终于算是拥有了一些平静。周洲也因此内心稍感安心。
炎热的夏天,周洲和邱裕热得睡不着,那了湿毛巾搭在身上。“邱裕……”周洲吞吞吐吐,说起了传言。“学校里有人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