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居里有寥寥几个客人,其中有个单身客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浓眉大眼的少年,李、戴二人说话的时候,他好像非常留意的在听,不时的把目光向他们这边瞟来。
戴均是个老江湖,这少年的态度很快就引起他的注意。戴均悄悄地问李光夏道:
“你见过这个人么?”李光夏道:“从未见过。”戴均恐防是鹰爪钉梢,正想叫茶房过来结帐,早走为佳。
不料这少年却先走过来了。
这少年走到李光夏面前,低声问道:“小兄弟,你可是姓李?”
李光夏吃了一惊,他不认识这个少年。但这少年的声音却似乎是在哪儿听过。李光夏见他神情诚恳,便道:“是又怎样?
不是又怎样?”
这少年把声音压得更低,说道:“这儿人多,咱们找个地方说话去。”
戴均连忙拉着李光夏,说道:“你是什么人?”
这少年正要回答,忽地有一个人走来,在他肩头一拍,说道:“是雄哥儿么?好几年不见了,你还记得我么?”
这少年道:“哦,是丁叔叔。真是是巧遇了。”
那姓丁的汉子笑道:“不是巧遇,我是特地来会你的。”
这少年怔了一怔,道:“丁叔叔,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那汉子道:“你不是约了沙老大在这里相会的么?他不来了。
我来替他会你。”
就在这时,只见又进来了几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兵器。
茶居里原来的几个客人也都站了起来。
这少年陡然醒语,倏地一把向那汉子抓去,喝道:“好呀,原来你是当了鹰爪孙了!”
只听得“噗”的一声,这姓丁的汉子肩头着了他的一抓。可是这少年却也未能将他抓牢,这汉子肩头冒血,一个倒纵。闪开几步,喝道:“字文雄,你结交匪人,谋叛朝廷,可怪不得你丁叔叔不留情面了!”把手一挥,乔装的茶客与从外面来的捕快一齐拥上,登时把这少年包围起来。
原来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江海天的徒弟宇文雄。他与林道轩赶到氓山之时,氓山之会已经散了。他打听得师父已经进京,师母也没有回山东老家,他急于要见师父,于是便逞自来京。他本来劝林道轩先回师门等候消息的,可是林道轩一定要和他一同去找师父,宇文雄没法,只好冒险带这小师弟进京。
宇文雄的父亲生前是北京震远镖局的镖头,在北京有许多朋友,宇文雄自小在北京长大。对北京十分熟悉。此时他已知道林道轩的身份,不放心让林道轩到外面走动。到了北京之后,他不敢带林道轩回他老家,另在一个僻静的胡同租了一间房子暂时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