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昆仑道:“原来你在路上已经碰见蒙古前来谈和的使者了。据我们所知,蒙古来的这班人,都住在阳天雷的国师府。”
李思南吃了一惊,说道:“褚云峰、谷涵虚二人即将来京清理师门,那个蒙古国师的武功非同小可,有这一个人在他那儿,恐怕更多波折。”
韩大维道:“龙象法王的龙象功自夸天下无敌,也未必当真是天下无敌,陆老弟,如果你我联手,依我看来,倒大可和他一斗。”
陆昆仑笑道:“韩老前辈,你封刀多年,难得有这兴致,到时你若去斗那龙象法王,我一定执鞭随链。”这话即是答允作他的助手之意。
韩大维道:“这不是什么兴致不兴致的问题,经过了这一回战火,我才知道是我错了。
我不想理外间的闲事,别人却要‘理’到我的头上,蒙古鞑子毁了我的家,我还能怕鞑子的国师吗?”
李思南喜道:“有两位前辈出手,那是最好不过了。”
陆昆仑道:“金虏向蒙古求和之事,我们早已知道。听说蒙古的将军们本来还是要进兵的,是他们的四王拖雷主张谈和,这件事方始定夺的。可能是因为成吉思汗逝世,拖雷意欲先把内部安定,然后方始对外之故。”
韩大维道:“拖雷是成吉思汗四个儿子中最精明的一个,他此次前来大都,定有图谋,咱们倒是不可忽视。思南老弟,你看清楚了,当真是他?”
李思南道:“决不会看错。当时我觉得很是奇怪,拖雷为什么扮作一个小军官?现在我听了韩老前辈的话,倒是悟出这个道理了。外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就更方便他窥探金国的虚实,有甚阴谋的话,在暗地里进行,也是容易得多。”
谈话之间,不知不觉,到了黄昏时分。韩大维看看天色,笑道:“正经事谈完了,咱们也该商量如何安顿思南老弟啦。”
李思南怔了一怔,心里想道:“我既然来到此地,难道还不是住在这儿?”要知李思南乃是义军盟主的身份,自是不便投宿客店,故而他一进京城,便径自投奔丐帮分舵,根本就没有考虑到住宿的问题。
陆昆仑哈哈一笑,说道:“韩大叔,你是不是想和我们抢这东道主做?”刘赶驴也笑道:“丐帮没有高手,你老人家是想找李盟主陪你下棋吧。”
韩大维正色说道:“你们的分舵出入人多,而且官府也是知道你们这个处所的,虽说你们可以把思南安置内堂,严加防卫,但也恐防人多嘴杂,说不定会泄露风声。”
陆昆仑霍然一省,说道:“老前辈顾虑得是。既然如此,我只好让这东道主给你做了。
好在两家距离不远,咱们也可以互通消息。”
原来韩大维避难来京,家业虽毁,却也带来了一点浮财,丐帮是只有男弟子没有女弟子的,而丐帮的弟子按照帮规,又都是叫化子打扮,韩佩英自是不便住在叫化子堆里。因此韩大维在丐帮分舵的附近,买有一所住宅,父女同住。
李思南想道:“婉妹有这位韩姑娘作伴,自是最好不过!”当下欣然应命,和杨婉去作韩家父女的客人。
韩大维这才哈哈笑道!”老弟,我请你屈居寒舍,固然是为了避人耳目,但刘老弟也没有说错,另一半原因,我的确是想领教你的高明棋术。”
陆昆仑大笑道:“是吧?毕竟是给我这师侄说中了。李盟主,你可要当心一些,韩老前辈是要在你的身上报令师的‘一局之仇’呢!”
李思南笑道:“我的棋力和家师相差太远,根本就够不上做韩老前辈的‘敌手’?哪谈得上‘报仇’二字。嘿,嘿,韩老前辈和我下棋,我只有拱手认输,甘拜下风。”
韩大维说道:“思南老弟,你别客气,俗语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下棋呢,不用出手,一出口就知‘有没有’了。你刚才说那句话,我就知道你的棋一定下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