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袭音的最后结论,不以为然的战虚明优雅的换了个姿势,亮出在棺材中被她误伤的一条腿,继续喝茶,从容应对:“谢过音姐姐。”
袭音保持视而不见。
齐冲一见袭音不打算管,沉不住气了:“圣上,可还能等?”
“无碍。”
半个时辰过去。
医官还没来。
战虚明的指尖都开始浮肿了。
袭音从未见过能对胡荽敏感到如此程度的症状。
一直在用吃掩饰焦灼的她,无数遍的安慰自己,只要他没死,就还有救。
嘭!
一个茶杯滚在袭音脚边。
“圣上!”
“炎光国主!”
殿内乱作一团。
从齐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中,袭音得知,战虚明儿时对胡荽过敏还没有到能要命的程度,但自十岁母妃全族被灭后,除了伤心过度导致瘦弱不堪,还要历经皇子们的各种陷害凌虐,久而久之,身体内里就垮了,对一些并不温和的食物,格外敏感。但凡起了疹子,浑身就奇痒无比,挠起来又疼痛难忍,很是受罪,最要命的是,他的喉咙也会瞬间肿胀,最终导致窒息。
方才突然晕厥,应该已是呼吸困难。
袭音面无表情听完,亲自给陷入昏迷的战虚明扎了针、全身敷过药,伤口又重新处理过,医官才迟迟而来。
将门合好。
“汪医官,为何来的这么迟?”
音量不大,却足够阴森恐怖,汪医官尽量镇定:“回陛下,是钟军师拦住了老臣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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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军师?他拦你做什么?”
“回陛下,钟军师说晚上吃撑了,胃疼。”
袭音:“……。”
离谱的理由,也就不要脸的钟北尧能用的出来。
战虚明的身体,往私里暂且不论,明面上龙渊国主龙体有恙但凡与孤月牵扯丁点关系,恐怕苪国仇怨还未解决,龙渊就先打过来讨要说法了。
想起方才给强忍到昏迷的战虚明医治时,伤口皮肤严重肿胀到几乎透明。
没来由的,袭音除了瞬时的无措,指尖发凉,更多是心堵,直直堵到了喉咙。
他不难受吗?
为何非要逼她,逼她从两难中选择。
平复情绪,废了好大功夫精疲力竭给战虚明诊治完后,医官才姗姗来迟。既来迟,除了完全没有的负罪感,还能理直气壮给出称得上啼笑皆非的荒谬理由,下意识的,她心堵转换成急于发泄的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