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包括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的袭音。
谁都没想到,从来都心高气傲的人能主动去受耳光。
袭音方才丧失理智的滔天巨浪怒气,刹那,因这一耳光尽数发泄后,诡异的平静下去。
细腻的皮肤,坚硬的脸骨,袭音右手生疼中,还有没来及散去的余温与触感。
痛快、得意,迟迟未到来。
窒息般的难受却开始慢慢袭向四肢百骸。
仿佛,那耳光是打在了她的心上。
余温残留。
定是余温作祟。
找补!
袭音表示更加不解恨的挣脱战虚明的手。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自己被曾经的情所困,显现的短暂怯懦。
“今日且绕你一命,再打下去,外面人会误解我是个争风吃醋的悍妇,于名声有碍。”
战虚明睁开眼,新忧再添新愁,没有理会脸上的伤,逼近她:“音娘子扪心自问,到底是在乎名声狼藉,还是根本下不去手?”
要知道,平时袭音为调戏他,利用各种时机跟他在一起,哪怕同床共枕,都没有在乎过别人的目光与议论,如今要为了一个争风吃醋,找了个蹩脚借口,说是在乎名声。
袭音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她习惯性扬起桀骜的目光迎接挑衅:“为爱名声狼藉,为恨名声狼藉,不知公子配我哪一个狼藉呢?”
如今不爱,连恨都没有。
一觉醒来,再见面就是陌生人。
她在他的心中跑过一圈,踏过一遍之后,待反应过来要寻着痕迹追来时,扭头又跑到别人心里去了。
怎就那么……,那么轻易做到忘掉他,抛弃过去呢?
“想不到三年了,音娘子仍是那个在情上随便,任性放纵之人!”
随便?
放纵?
袭音当真没看错人,他活着实在太多余。
一字一句,如最尖最细的针,熟练的根根扎在她心上。
怒不可歇,新一轮的席卷。
“你我一未成亲,二未相互许诺,凭什么你可以娶别人,我不能扭头令换所爱?放浪形骸的到底是谁?”
战虚明眼神闪了闪:“所以,你是吃醋了?”
话锋陡然一转,转的袭音猝不及防。
“你说什么?”
“音娘子今夜之怒的源头,难道不是因我另娶他人,与你平妻之事而吃醋吗?”
又绕回来了!
她与他斗的是嘴,是武功。
而他与她一直斗的都是心。
想不到,看起来感情阅历简单的战虚明,不仅能随意拿捏她,还能随意掌控她的思绪。
“你知道自己有自作多情的毛病吗?”
“我倒是知道音娘子有乱认夫君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