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两年,别说十里红妆,就是三十里,也没什么问题了。
虽然除了虞秋池与袭音或真或假的恩怨,在能力上,她值得另眼相待。
但心细如发的战虚明察觉,虞秋池无论是性情、为人处事,还是兴趣爱好,都与袭音很是相似。
相似到,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替代品。
甚至连偶尔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记得战虚明答应成亲日子那天,虞秋池高兴到忘乎所以,抱着他胳膊,甜腻腻的叫了一声:“夫君。”
被他无情警告后。
虞秋池红了眼眶。
战虚明几乎失控摔门而出。
这种令他混乱的假象;
违背自己真心、又别无选择的成亲;
袭音的长眠不醒;
自失忆以来对所遇到事情保持的高度警惕;
加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诡异感来自哪里的愁绪如麻。
逐渐的,他消极起来。
每每,只有轻抚她身上因他留下的疤痕,才能感觉到慰藉,感觉到真实,得到片刻安宁。
然,这种提不劲头的理智,如铁杵磨针。
特别是在亲眼见到袭音动了一下,战虚明刚刚迎起曙光,接着袭音又陷入无意识,让自己重归黑暗时。
那一刻,他无处发泄。
恰好,撞在这个档口的人,正是犯了战虚明大忌,玩忽职守的许澄意。
痛快把人给揍了一顿之后,感受着四肢百骸拳臂绷紧的力量。
他终于承认,袭音带给自己的影响是磅礴的,凶猛的,每时每刻根本无法忽视的。
她的习惯,她的笑声,她与自己说话的口吻,哪怕她的疯癫,她的哭喊,她的愤怒,如同空气与微风,无日无夜,从未中断。
婚礼在不紧不忙的筹备着,战虚明也备受这种折磨的,日复一日消瘦下去。
虞秋池曾说,若想尽早唤醒袭音,最好说些能刺激她的事情,越大越好。
于是,向来寡言少语的战虚明在袭音言语。
“我要成亲了,娘子不是你。”
“前两日江绵绵来了,我见她实在楚楚可怜,打算让她做妾。”
“再不醒来,我恐要儿孙满堂了。”
反复说,添油加醋说,说到逻辑不通,说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战虚明累了。
成亲如期举行,一切都很顺利。
只是在入洞房时,战虚明起了别样的念头,他跟虞秋池的感情究竟如何?
不用说,皆心知肚明。
平日他推辞余秋池的理由很多,所以,也不差洞房一个。
从来没有一次,像今晚这样,无比迫切的想留在袭音旁边。
将心比心,他开始后悔曾经对袭音的防范与戒备,对袭音说过所有伤人的话,对袭音的爱搭不理、忽冷忽热,甚至不留余地去击垮她对自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