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伏在海水之下的礁石在这一刹那碎掉,露出本来面貌,我目色破碎地掩下眸子,轻声对他。
“谢谢你,洛桑,我明白你的意思。”
洛桑云淡风轻地笑起,俊逸的面庞线条柔和,万千温柔,倾覆于我。
“阿依慕,去做自己,舆论还是逆风,我洛桑不才,至少可以为你顶上西戎,拿回你被迫离手的野心。”
我明媚的笑,发自内心地感激,无声无息,开始升温成爱意。
我最后回眸望了望荭草,以极尽温柔的口吻复述出荭花的另一个名字。
“山有桥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我笑意盈盈,无悲无欢,平静终是占了上风。
风声加疾,爱意乘风起,不问归期。
却道归期遥遥,我欲昭昭。
“低微如荭草,低垂方见,可当入木三分,才见其功力。蕴于拙,亦名游龙。”
杀死不周山
青墨色的山峦顷刻失语,隐入灰蓝色的云漂泊扩散,四面八方的温煦的气氛升高至顶点,我独独望向洛桑的眼神刹那发酵成鲜艳欲滴的野心,先前褪色彻底的景物开始潮汐来回般反复着色。
我轻抿薄唇,眉目含清辉,冷暖交替。
“洛桑,如果你乃心甘化态山之挺拔乔松,那我就不辞塑做那原之狂野游龙。”
洛桑失笑,桃花眸轻扫过我桀骜的目色,却无法抗拒我脸上妖冶而危险的张扬,甘拜下风。
他温润而暧昧地轻笑后,自发向我垂头,笑意吟吟。
“阿依慕,臣在,臣过去在,现在在,未来也会在。”
我呼吸短暂地紊乱,继而面色平坦,颔首微笑。
“洛桑,攘外必先安内,除贼必先铲家贼。”
我凛然的眉目微挑,迎上他会意的打量,安逸启唇。
“不守规矩的邻居,是心头大患,更是定时的炸弹。”
洛桑了然,玩味地弯了弯眉梢,唇畔的冷笑翻涌间,利刃出鞘。
“择日不如撞日,他们这么喜欢打别人个措手不及的话,我们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回赠一份大礼。”
我眼眸中云雨喧嚣,却面沉似海,良久指尖触上洛桑欲语还休的唇,温婉笑着嘘声道。
“不,洛桑,我有个更好玩的想法。”
洛桑兴趣浓厚,携着淡淡的草药香缓慢向我倾倒,华然的眸子中倒映着我笑而不答的面容。
“所以,是什么呢?阿依慕。”
我冁然而笑,反手捂住了他微张的唇,侵略性的眼色流动光彩,歪头侧耳于失神的他耳旁,余光戏谑地瞄向他错落有致的侧颜,那高山深泉般清寒自持的眼中,闪过一瞬的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