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的诧异下,楚容婉开始疯了一般地包头大叫,并且口中时不时夹带着“有鬼”的惊呼和害怕。
“这是……”瑞环害怕地猜测到,“疯了?”
楚容婉面色狰狞,身形扭曲,发丝凌乱,脸面上满是污秽,再配上疯疯癫癫的言行,的确像是疯了。
一猜三姑娘是疯掉了,郡主府的人们均是面露同情,唏嘘不已。知道三姑娘被放出来,府中的大多数人都来围观了。
楚漫贞注意到有人对于发疯的三姑娘不忍心,向她投来求情的目光。
“疯了啊?”楚漫贞平静地看着像是一只狗在刨地一样的楚容婉,向周围的人问,“疯了的话,如何处置?”
立刻,就有人细细碎碎地建议道:“不如就把三姑娘放了吧,三姑娘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嗯?
一听这话,楚漫贞观察了一下说话的丫头,以及其周围人的神色,不由得立刻心生警惕。
楚容婉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这种想法是什么时候被众人接受的?
还有人说:“既然三姑娘都已经疯了,郡主您就放过三姑娘,饶三姑娘一命吧。”
陡然间,楚漫贞成为逼疯楚容婉的罪魁祸首,并且现在看来是罪大恶极的。
楚漫贞想了想,忽然说道:“真是怪事,我嫁出府才几日,不过是让你们看好三姑娘,结果三姑娘却疯了?瑞环、月香,这几日都是谁在看管三姑娘!”
顿时,再无一人说话。
见状,楚漫贞心中冷笑。
明明她不在郡主府中,却想把楚容婉发疯归咎于她的头上,真是做梦!
原来还能有人耍出这种心思,真是有趣。
和郡主一样不在这几日郡主府中的瑞环和月香无言可回。月香看向关系比较好的侍女芳婷,用眼神询问。
芳婷主动站出来,说道:“回郡主的话,这几日都是奴婢亲自看管。但奴婢实在是疏忽,只确定将三姑娘绑在柴房里,并且柴房也锁好了门、封死了窗,并没有日夜不离地看守。”
楚漫贞不动声色地将视线在所有人的面上扫过,冷淡地问:“你多久才去看一次。”
“大概就是大家用饭的时候,奴婢会去给三姑娘送一点水喝。”
“府中所有的人都来了吗?”忽然,楚漫贞问。
瑞环和月香赶忙清点人数,又快点将没有到场的人都叫来。
从后来的下人们中间,楚漫贞发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面孔,欢姨娘。
欢姨娘在她的心中一直有比较深刻的印象,是因为此人眸光总是飘忽不定,显出奸诈与圆滑来。只是这么久了,欢姨娘并没有做过什么事情,所以楚漫贞抓不到欢姨娘的马脚。
“欢姨娘怎么脸色不好?”楚漫贞问。
突然被郡主点到,欢姨娘惊了一下,而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低声解释道:“奴婢近日身体不适,整日里卧床不起,没有几时来向郡主请安,望郡主恕罪。”
楚漫贞点点头,漫不经心般问:“可有找郎中看看?”
欢姨娘苦笑道:“小毛病罢了,不值得请郎中。”
一副囊中羞涩,所以不得不遭受疾病折磨的模样,引得旁人纷纷安慰同情,这让楚漫贞的感受不是很好。
自打小铺子的生意好起来以后,方厨娘寻府中的丫头做酥酪做点心有收益,小铺子里卖出的绣品和各种小物件越来越多,也是有收益。况且府中还管吃管住,郡主府中的丫头们现在大都手中是有两个铜板的。
不说有闲钱,但要紧的时候去看个普通的郎中,也是能供应的。
楚漫贞记得欢姨娘的刺绣手艺是不错的,若是勤快一些,不会显出贫穷羞赧的神情才对。
郡主府中所有的人都已经来到眼前,看着忽然大叫咆哮忽然又俯身扑地痛哭的楚容婉,楚漫贞问:“这几日除了芳婷外,有谁去柴房看望过三姑娘?或者说……你们看见过谁去过柴房?”
话音一落,姑娘婆子们面面相觑,大都是茫然之色。
楚漫贞又问:“三姑娘不可能好端端地就发了疯吧?总得是有人向她说了什么,或许是嘲讽?”
这种事情,当然无人会站出承认。而且就算是敢做这种事情,又怎么会粗心马虎地让人看到呢?
嚎啕大哭就在耳边,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