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好好歇息!”小皓旰兴奋地闭上眼睛。
楚漫贞在旰儿的手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带思琴走出偏殿。
她蹙眉问:“你怎的不应声,难得旰儿那么开心。是不是自从春猎节回宫后,他就再也没有骑过马了?”
“是,”面露难色的思琴道:“主子,这骑马也不是想骑就能骑的。跑马场不给殿下安排出场地和马匹,咱们去了也是白去。”
“为什么安排不出来?”
“下面的人都是看碟下菜,七殿下被皇上冷落,想去跑马场也得一直是等着等着。若是想让殿下明天就能去骑马,奴婢得去求得贵妃的头上才行。”
没想到连一件骑马的区区小事也不得顺畅,楚漫贞有些恼火。
思索几息,决定道:“那你就去求她。就说殿下的身子骨日益脆弱,该是跑马强壮身子骨的时候了。”
思琴不解:“这样说会有用吗?”不是不愿意去求皇贵妃,而是明知皇贵妃绝对不会答应,还会想着法子羞辱她。
楚漫贞点头:“放心去吧,我有九成的把握,方桃缨会答应的。”
“好,奴婢这就去。”
思琴出去一趟,先去了国子监教习所向七殿下的夫子告了病假,确定殿下的确可以安生休息几日后,才去了贵妃宫中。
方桃缨听闻思琴是来给七皇子求明日前去跑马场的安排的,盯着思琴看了半晌,后蓦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思琴,本宫没有听错吧,你是来求本宫的?”
小花园里,方桃缨手中拿着剪子,一点也不怜惜地将自己看重的花朵一株一株剪下。
笑着瞥向一旁站着的思琴,满眼都是得意与轻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思琴当年跟着姐姐有过风光,她现在看见思琴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就有多开怀。
思琴不卑不亢地道:“皇贵妃娘娘执掌六宫,奴婢有事自然要求娘娘。”
不管思琴的话语,方桃缨心中的得意之情是越来越浓烈。
将剪下的花朵递给一旁拿着花屏的宫女,抽出帕子有模有样地擦拭着手中的灰土。
“合昌郡主当着一众太医的面儿,将本宫有身孕的事情捅出来,我还没有找她去算账,你倒先来求本宫了。呵,说罢,想求本宫什么?”
对方桃缨的傲慢不以为意,思琴按照楚漫贞之前叮嘱过地,道:“近来七殿下的身子骨是愈发脆弱了。七殿下整日里闷闷不乐,奴婢已经去国子监替七殿下告了假,想要明日陪七殿下去跑马场散,希望七殿下能强健身心。”
听着思琴所说,方桃缨面目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古怪。不是觉得心疼或者是惋惜,纯粹是有一种想要笑却强忍的纠结别扭。
思琴说:“事发突然,所以来求皇贵妃为七殿下行个通融,让跑马场的宫人行个方便,明日为七殿下安排好场地。”
思琴说完,许久都没有等到方桃缨的回应。
方桃缨好像是走了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显得阴恻恻的。
直到思琴又提醒一声,方桃缨才好转脸色地挥挥帕子:“原来是这事,本还当是什么大事呢,能逼得你不得不来求本宫。呵呵,什么内宫大姑姑,不过如此,你跟着我姐姐那么多年,还真是无用。”
对于方桃缨的讽刺,思琴始终保持这淡然的神色,仿佛方桃缨说的不是她。
可其实对于思琴来说,方桃缨说得都是对的。这么一件小事,她无可奈何,她的确是没用。
羞辱不了思琴,方桃缨顿觉无趣,也懒得在和思琴多说。
“行了,此事我应了。你赶紧走吧,站在本宫的地方,本宫心里膈应得慌。”
思琴没有动作,说:“天色已晚,奴婢可与皇贵妃娘娘派去传话的宫人一同前去。”
“呵。”见思琴还如此谨慎,好像她会诓骗似的,方桃缨冷冷一笑,随意指了一个宫人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