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哀家说什么气话呢?”玉攸容望着他露出笑容,捻起一块梅花糕递给他,“他们?是哀家的侍中,你不仅是哀家的侍中,还是朝中的太医令,不是那些玩意儿?。”
“不是气话。”
梅盛雪看向玉攸容,认真地说道。说完便接过梅花糕,低眸静静吃着。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中。
玉攸容有点生气,他自然知?道?梅盛雪说的不是气话,只是他没想到梅盛雪如此执拗,执拗到对?自己的心意容不得?一点否认,执拗得?一片赤诚。
他气着气着那股气便消了,伸手也拿了块梅花糕。
梅盛雪垂着眸。
和着蜜的梅花馅儿?流入口中,落入咽喉,却在流经心口的时候,化作苦涩到难以下咽的药味儿?。
他应该藏得?再好一点儿?的,他藏得?应该再好一点儿?的。但既然被发现了,他便不知?足地?想要更多,渴求着那他在梦中才能得?到的垂怜。
心口处的苦涩向着喉咙处涌来,在口中回荡,却又被舌头品出些甜味儿?来。
太皇太夫的确宠爱他,若他是太皇太夫,早就将自己拖下去斩了,哪儿?还容得?下自己在这儿?吃梅花糕。
“主子?,这是另外两位公子?的答卷。”流萤从外走进来,递给玉攸容两份答卷。
玉攸容伸手接过,垂眸看去。
这考题是他比照着科举出的,没想到两位公子?也答得?有模有样的。
“让他们?留下吧。另,他们?是从其?他地?方远道?而?来,在城中给他们?专门拨一处宅子?做侍中府,让他们?安顿下来。”
“是。”
玉攸容吩咐完,看向梅盛雪,眉眼间露出疲态,“哀家累了。”
梅盛雪手中的梅花糕尚未吃到一半,抬眸看向太皇太夫,却未见太皇太夫垂怜。
他垂眸,垂手起身告退,垂下的衣袖挡住了手中的半块梅花糕。
“臣告退。”
玉攸容颔首,看着梅盛雪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
“流萤。”
“主子?。”
“太医令在薛钰一案中立下奇宫,赏府邸一座。”
“好!”流萤替梅盛雪高?兴,双眼笑成一弯弯月“梅府他回不去,往日?只能住玉容宫中,如今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既然已有宅邸,日?后他便不再留宿玉容宫。”
流萤这下明白过来了,脸上的笑容变为担忧,“主子?,您和梅公子?……”
玉攸容摇了摇头,他便不再追问。
“主子?,我?扶您去休息吧。”流萤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