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禄她为何会对着祁重连喊出祁元的名字,她觉得自?己是没有那么爱祁元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难道她心里?当真没有放下过他吗?
皇帝回宫后便独自?在乾清宫住了许久,足有月余未进后宫。柳商枝时不?时让人去打探消息,却一直未收到皇帝任命父亲为钦差大臣或是给商陆赐婚的消息。
柳商枝心底有些焦灼,她不?想坐以?待毙,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事情,她更想等皇帝冷静下来之后再看看他的反应,可最终等来的,却是皇帝去了倦勤斋文贵人那里?的消息。
彼时柳商枝正在书房练字,外头天色已晚,屋内烛火哔啵作响。玉珏疾步走进来,神色略显犹豫:“小主皇上去了倦勤斋,刚刚下旨晋文贵人为文姬了。”
柳商枝手下一顿,面前?这张字算是被写?废了。
玉珏面露担忧,紧接着又道:“不?过皇上没在倦勤斋留宿,用了晚膳就又回乾清宫了。”
柳商枝放下笔,转了转手腕。皇帝在哪里?歇着,约莫没人在乎,只有落到实处的利益才是最真实的。皇帝表现的那般喜爱在乎她,她到如今也不?过是个七品美人而已。
柳商枝对自?己的低位不?满,对文姬升得如此之快亦觉得忌惮。秋狩马惊之事,她其实是有些怀疑文姬的。
一是因为当时文姬过于奇怪的反应,二?是因为当初燕贵人和善答应的截宠恩怨,她完全有动机栽赃善答应,却是没有道理拿孩子犯险,故而柳商枝多少有些想不?通,只能暂且按下
此刻的朝阳宫主殿,陆婕妤坐在高座上,冷眼看着下首捧着一杯滚烫热茶半蹲着的燕贵人。
陆婕妤颈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每日都?要贴着纱布。时日越久,她就越恨这对乡下出来的贱人。
如今文贵人成了文姬,陆婕妤更是觉得这是在打她这个主位的脸。既然文姬身怀有孕她动不?了,那她就拿这个肚子里?没东西的开刀。
“行个礼都?错漏百出,本主今日就好好教教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燕贵人手指被烫得通红,还要努力去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心头屈辱憋闷至极,她求助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文姬。
陆婕妤注意到她的目光,同样转眸看去,问道:“文姬觉得本主的教导如何。”
文姬紧盯着燕贵人被烫伤的手指和不?断发抖的腿,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面上努力维持着该有的镇定,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姐姐惹您不?满,自?当受罚,只是姐姐身体素来不?好,嫔妾怕她受不?住,还请您宽宥一二?。”
文姬说着抚着小腹缓缓下蹲,陆婕妤看着这个贱人的动作更觉得她在炫耀嘲讽。
文姬连孩子都?有了,陆婕妤却至今尚未侍寝过,眼看着就要踩到她头上去,这叫她如何能不?气!
可经过禁足一事,陆婕妤纵然再恨也到底不?敢做得太过分,又让燕贵人跪了会就把她们俩轰了出去。
甫一回到倦勤斋,燕贵人就疯了一般开始砸东西。
文姬静静坐在一旁看着,见人砸够了扑在榻上大哭,才上前?亲自?给她的手上药:“发泄完了就把眼泪擦干净,姐姐当明?白,只有自?己能看到的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燕贵人抽泣了许久,堪堪缓下来:“你如今这么镇定自?若,是觉得自?己怀了孩子可以?高枕无忧了。那我呢,我该怎么办,我听你的,按你的计划进了宫,做了妃子,可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从前?呢!从前?那些男人哪个不?哄着我捧着我,我现在却连一条狗都?不?如!我不?要再待在这了,我要回家!”
她边哭边吼,一抬眼对上文姬冷漠到可怕的目光,顿时浑身一紧。
“是近日对姐姐太好,姐姐又觉得皮痒了吗。”文姬细长?的护甲轻轻抚过燕贵人的下颚,感?受到身下人不?住发抖的畏惧,语气稍缓,“我不?想打你,你不?要惹我的火,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