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说?起来,自然是为了给自己?开脱而有些添油加醋的,“奴婢遇见她时,她就在翠柳苑食盒不远处。奴婢一转身?就同她撞在了一起,她神色慌乱。奴婢问她,她说?是来拿景祺阁糕点的,当时奴婢并未多?想。可?现在既然常在主子有很大嫌疑的话,奴婢在膳房遇见常在主子身?边宫女,不是更加可?疑吗!”
祁重连闻言,立时向锦绣看去?,锦绣面上完全掩不住慌乱,被祁重连那?么一看,吓得要哭出来了,拉着柳琪桃的衣袖,问道:“小?主,小?主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柳琪桃愤然甩开她的手,“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
她看着锦绣期期艾艾的目光,心底警铃大作,忽然想起锦绣的家人?此刻还?在柳宅,在柳商枝父亲手里,锦绣不会…她该不会要因此背叛她!
“皇上!”柳琪桃强压着心中紧张,率先开口,“皇上,嫔妾什么都不知道,是膳房的人?拜高踩低不把嫔妾放在眼里,嫔妾的膳食每日都没?有人?送,这才让锦绣去?拿的。如此自然会在膳房遇到,这怎么就成了嫔妾的嫌疑了呢!”
“没?有实证,你不认这个可?以,总有其他该你认的。”
一道略显虚弱的轻柔女声从内殿响起,顿时将外殿众人?的目光悉数吸引过去?。
柳商枝披着斗篷站在珠帘之下,发丝半束,鬓边垂下的几?缕发丝衬得她本就苍白的面容又多?添了几?分病弱。明明未施粉黛,却偏偏比在场所有装扮齐整的人?都要美上三分。
祁重连一见她出来,便?立时走上前去?,看着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就觉得心头发紧:“做什么出来,不怕再冻着吗?”
他未压着声音,殿中其他人?都能?听见。贤妃闻言,往外面看了看,这会是申时。今日天好,外面的光暖融融的,哪里能?冻着人?。她似带嘲讽的轻笑一声,当真是关心则乱啊。
那?头祁重连说?着,已经去?摸柳商枝掩在斗篷里的手,果然冰凉一片。他顿时眸子一沉,冷冷道:“进去?待着,朕会为你做主。”
柳商枝没?想到他会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原本想说?的话一卡,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祁重连却硬拉着不肯放。
柳商枝同他拉锯片刻,均以失败告终,无奈放弃。她还?有事要做,无力同祁重连纠缠,今日,必得一鼓作气将柳琪桃按死,
于是,她颇为坚定地摇头,看向祁重连:“嫔妾有话要说?。”
祁重连对上她的眼,不消一会,便?软了下来,只是嘴上还?不饶人?:“没?人?不让你说?。”
柳商枝看向一直在殿外等候的小?顺子:“把人?带上来。”
片刻后?,一个面容憔悴的太监被五花大绑扔在了殿中。
柳琪桃一见那?人?,整个人?猛地一颤,身?子都控制不住地开始发着抖。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她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柳商枝的眼睛:“柳常在,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便?已然心虚了吗?”
柳琪桃同她对上视线,见她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便?知事情真的已经全部?暴露,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皇上,”柳商枝看向祁重连,“这个太监,是给翠柳苑送水的主事太监。”
宫里太监、宫女大都用井水,而皇帝与?妃嫔则是用每日从京郊山上取下的泉水。泉水放在宫里各处的水房之中,一间水房可?供应一条宫道上的好几?间宫殿。每个宫都各有一个送水的主事太监,在各个时段按照要求给主子备水。
“他受人?指使,在嫔妾的日常饮用水中,下了毒。”
此话一出,殿内一片哗然。祁重连的面色亦是一僵。
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给她下毒,他竟然毫无所觉,还?是靠着她自己?发现。
而他,则成日里都在计较纠结一些小?事,怨怼她不愿意主动?去?乾清宫,殊不知她身?边早已虎狼环伺,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