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把小猫抱在怀里,一边逗弄着一边摇头:“父亲不喜欢,算了吧。况且不知道是哪个宫人养的,不能夺人所爱。”
兴许两个人讲话声音大了些,吵到了屋里的人,很快韦逸就拉着永宁伯公子的袖子从房里钻了出来,扯着嗓子问道:“是不是有猫?我听见猫叫了!”
韦逸兴冲冲地跑过来,永宁伯公子怀里抱着个橘子慢悠悠地边吃边走。
突然出现这么多人,而且韦逸叫着跑来,把小猫吓了一跳,爪子伸出来,噌的一下从燕淮怀里跳下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见小猫跑了,韦逸跑出去追,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永宁伯公子学着大人的模样叹了口气,拿着个橘子气喘吁吁地也追了出去。
院子再次消停下来,宁知非反应过来,去看燕淮,却发现燕淮的手背上出现了三条狰狞的血痕。
“少爷流血了!”宁知非吓了一跳,赶紧去叫当班的宫人。宫人们也吓了一跳,又急匆匆去传太医。
燕淮没什么感觉,怕吓着宁知非,就开口安慰他:“没事,回去以后就说是我在园子里不小心,被树枝刮到了,不干你的事。”
“少爷疼吗?”之前听别人说,猫的爪子带毒,被抓伤可能会死掉,宁知非害怕起来,后悔把猫抱来给燕淮。
燕淮伸手弹了下宁知非的额头:“跟你现在的感觉差不多。”
“那确实不怎么疼。”宁知非捂着脑门说道。
晚上回到侯府,冯清越就动了鞭子。
这次宁知非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冯清越上次抽手心算是“轻罚”了。
因为这次他直接让自己脱了外袍,手指粗的鞭子直接往背上抽。
鞭子每落下一次,宁知非就难以抑制地浑身颤抖。
冯清越边打边问:“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自己说!”
“徒,徒儿不该让少爷受伤……”鞭子还在不断下落,宁知非疼得讲不出话,只能断断续续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这次没流眼泪,强忍着,因为意识到后续受罚会成为家常便饭,总不能来一次哭一次,要长大的。
“侯府给你饭吃,就是要你拿命护着少爷,只有你死了,少爷才能受伤。”冯清越说话时,手里的鞭子似乎打得更重,“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少爷都必须毫发无损,如果少爷受了伤,你身上就得有比少爷多一倍的伤痕,懂了吗?”
“懂了师父……懂了……”宁知非闻到了血腥气味,想来自己的后背已经皮开肉绽。
冯清越终于收了手,蹲身用手指抚摸着宁知非后背的伤口。
“你不要有怨气,师父这也是为了你,你总得独当一面的。晚上好好想想师父的话,今晚就不罚你扎马步了。”
冯清越这时候还很英俊,说话的时候有难得的亲和力,宁知非看着他,张了张嘴,但也只能说出一句“谢谢师父”。
宁知非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年复一年,冯清越不断伤害自己,抹杀自己的人格,让自己完完全全成为燕淮的附属,但一开口,却只能对他讲出感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