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甚至内息都在打颤。
纪满月十分难以自持地顺着他的话想:
她骗我……
为什么?
即便心知因果。
只这晃神的须臾,冢宰大臣另一只手已经提起来:“别怕,不会疼的。”
凛然掌风瞬间至心口,纪满月陡然回神——摄心术!
间不容发,贯月骤然撤回。
那凌厉的掌风满月实在不敢硬接,他横剑当胸,右手执剑柄,左掌虚抵在剑身上——以贯月为盾,急运内息,接了对方一掌。
“铮”的一声响,在这拢音的隧道里回荡。
满月心间被摄心术荡起莲漪的内息,遂又如同被扔下一块大石头。
翻覆如海啸。
陡然撤剑,其实已经犯了对敌大忌。
但满月没办法,他实在没想到流勒有这般深藏不露的高手,更没想到,他会摄心术,一不留神险些中招。
好在,世间万事,福祸相依。
这般距离极近的对掌,让二人的衣衫翻飞起来,满月清楚地看到对方右手腕子上有一道很奇怪的伤口。
那伤口他一辈子都不会忘。
正是朱可镇受鞭骨之刑后,以蛊虫强行接骨那般模样。
因为这个吗?
冢宰大臣不愿近身而战。
满月被震得向后倒退两步,捂着胸口急喘几下。
“好应对,”大冢宰笑道,“但你内息已经散了,咱们罢斗吧,小楼还特意嘱咐我,能不伤你就别伤你。”
满月抬眼看那残破的廊顶透着的星光,通道顶子,本来就因为爆破露了天,二人方才一直在坍塌废墟上过招,残破的道顶透着残破的天。
天色已经黑了。
满月突然暗提一口气。
贯月横扫,将大冢宰逼退了一丈。
紧跟着,剑锋调转,向头顶一剑劈出去。
目标是廊顶一根半死不活的龙骨。
那道半断不断的横梁再受冲击,必会引起二次坍塌。
满月的身体吃不住继续缠斗下去的消耗。
他必须为自己争取些缓气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