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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第3页）

第一时间，她所感受到的不是恐惧，也不是侮辱，反而是一种……恍惚。

她终于是想起。

或许犯罪手法可以多么多么的复杂，对犯罪来说，杀人可能并不是最终目的，而是一个手段，所以她忽略了暴力本身意味着什么。

所谓的斩杀，本就是简单至极的事。

出刀杀人，干脆利落。

可对莉莉丝来说，哪怕扣动扳机都要思索再三，而眼前这个青年一言不发便挥刀砍来。

这意味着什么……她居然迟钝的到了这一刻才堪堪明白。

明明在梦境中，他已经这么做了，血淋淋的一幕幕光景刺激着眼球，可她当时只觉得刺激，直至这把刀递到自己脸前时，她才意识到莽夫有可怕。

这一刀劈碎了一切看似华美的假象。

计谋算计统统摒弃。

天子也好庶民也罢，刀锋之下，无分贵贱。

“你，逃不了的。”

白歌冰冷的凝视着她：“要么引颈就戮，要么挣扎而死……你可以选一个不那么痛苦的死法。”

“那还真是慈悲。”

莉莉丝双足落地，心弦紧绷：“可如果我真的要走，你拦得住我么？”

“我会追踪你。”

白歌说：“直至天涯海角，直至你永无宁日。”

莉莉丝背脊一凉：“我跟你的仇恨有这么深刻？”

“你不敢试图窥探我的过去，更不该试图利用我。”白歌拖着刀，在地面上拉出火花：“这噩梦是你带来的，我现在需要发泄一下，有些遏制不住……”

他依旧闻得到血腥味道，双手仿佛仍然染着鲜血般粘稠。

一阵阵恶心却又畅快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散不开。

嘴角咧开，笑容扩散的越发张狂，脱离了梦境，却没能脱离那种心境，

这是莉莉丝自己亲手唤醒的梦魇，由她的血来偿还，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白歌平举刃樱，莉莉丝闻风而退。

但她迟了。

【八分咲】

幽冥一刀绝丽，彼岸清净无生。

这一刀之强，连非酋都顶不住，更何况这一次，白歌并未放水。

嗤——！鲜血洒上隧道之顶，留下一线血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