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完整章节』()”听到岳渊的话,重案七组其他几个都好奇起来。岳渊笑得合不拢嘴:“那个时候我们的工资还不到一百块,可是方师兄做小生意竟然赚了六百多,把队里同事都惊掉了下巴。方师兄热情周到,手脚勤快,擅长看人眼色,如果他辞职去做生意,现在肯定早就腰缠万贯了。”夏木繁看向方远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敬意。八十年代正值改革开放,处处是商机,如果那个时候方远辞职下海,真有可能成为百万富翁。而他却放弃看得见的利益,坚守警察岗位,可见是个内心有热爱、有坚持的人。方远听到岳渊又在背后编排他,上去捶了他肩膀一下:“岳渊,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做生意赚了大钱的?那不都是队里派的任务嘛。”已是下午六点。冬天晚上天黑的早,这个点已经是华灯初上。岳渊请客,方远出钱,重案七组和方远带来的两名刑警作陪,九个人浩浩荡荡的从刑侦大队走出来,准备前往清茗大饭店。刚刚走出大楼,宣传科的人叫住岳渊,将一名年青的短发女子带到他面前。女子拿出记者证,自我介绍道:“您就是岳渊队长吧?您好,我是《湘省法制周报》的记者韩莹,听说你们破了一起猥亵幼女案,我想采访一下负责案件的警察同志。”岳渊的目光投向夏木繁。韩莹反应很快,立马看一下夏木繁:“你就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同志?”夏木繁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这个案子并没有对外公开审理,你是从哪里知道消息的?”韩莹解释道:“我们法制周报长期关注妇女儿童的保护,这起案件虽然没有公开审理,但是我从检察院的同志那里知道了一点消息,希望能够从办案人员这里了解一下案件侦破的始末。我听说嫌疑人前后伤害过多名幼女,罪大恶极,这种人渣就应该唾骂、抨击,同时也提醒一下带孩子的父母多长个心眼儿,警惕身边那些热情得过分的坏蛋。”说到这里,韩莹看着夏木繁,补充道:“嗯,您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将案件的细节以及嫌疑人和被害人的姓名等基本情况公布出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是怎么发现并且怎么鼓励那些受害人勇敢站出来的。我调查过几起类似的案件,大多数受害人家属怕对自己的孩子造成二次伤害,都选择隐忍,不敢报案。”韩莹那双清澈的眼神里,充满对被害人的同情以及对嫌疑人的痛恨,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记者。明白了韩莹的来意,夏木繁后退半步,将站在身后的龚卫国往前一推:“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察是他,具体过程你和他沟通吧。”岳渊的眼睛里有了笑意。以前他当重案组组长的时候,也不喜欢抛头露面,遇到和记者媒体打交道,通常都让外形俊朗阳光的龚卫国出面。没想到徒弟把他这一套学了个十足十,二话不说就把龚卫国给推出去应付记者。()岳渊咳嗽了一声,拍了拍龚卫国的肩膀:“卫国,和记者同志沟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要是动作快的话呢,可能还赶得上吃饭;如果动作慢了……我们给你打包带回来。”龚卫国哀嚎一声,可怜巴巴的看向夏木繁:“组长,你一定要记得给我打包啊,我喜欢吃红烧肉,知道吧?”冯晓玉在一旁扑哧一笑,充满同情的看了龚卫国一眼:“行了行了,别装可怜,有什么好菜我给你都给你打包,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龚卫国应对记者的经验很丰富,知道自己逃不掉这个任务,只得和大家挥手道别,将记者韩莹带回刑侦大队。其余八个人有说有笑的来到清茗大饭店,岳渊毫不客气的点了一大桌子菜,大家吃的挺开心。唯一让岳渊不开心的,是方远当着他的面挖人。方远来之前对夏木繁的履历进行过研究,知道她科班出身,大学毕业不过才一年半的时间,已经破了数起大案。夏木繁尤其擅长处理搁置多年的悬案,包括她母亲的失踪案、顾少歧父母被杀案、杨文静法医父亲失踪案以及这一回的蔡清莲旧案,有些案子过去了十几年,经手警察都束手无策,偏偏她能另辟蹊径,从细节入手,发现疑点,抓住凶手,寻求到真相。夏木繁以二十岁出头的年龄成为省厅刑侦专家,这让方远愈发对她感觉兴趣。饭过半巡,方远举着酒杯站起身来,以茶代酒,向夏木繁正式发出邀请:“夏木繁同志,我们星市公安局刑事侦查处计划成立特别行动队,专门对省内悬案、疑案进行调查,我想邀请你到我们刑事侦查处担任特别行动队队长,你有没有兴趣?”岳渊一听便跳了起来:“喂,师兄你在干嘛?夏木繁可是我徒弟,你当着我的面挖人,好不好意思啊?”方远不急不忙的看了岳渊一眼:“夏木繁是个人才,她的舞台不应局限于荟市。你是她师父,更应该为她的前途着想。星市是省会城市,全省的疑案悬案挑战有多大?一旦破获,都是大功。”夏木繁是荟市人,当初之所以主动分配回回来主要是为了寻找失踪的母亲,现在母亲已经找到,目的达成,要不要继续留在荟市去往更大更繁华的城市,接受更多的挑战,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现在生活稳定,工作伙伴相处融洽,又与男友顾少歧朝夕相处,要舍弃这么多,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夏木繁有些犹豫。方远看得出来夏木繁是个爱挑战不怕困难的人,今天只是节完整章节』()”冯晓玉、孙羡兵和虞敬一起举起玻璃杯,重重点头:“对!破案立功。”方远和岳渊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会心一笑,警察队伍正是有这些勇往直前的年轻人,才能够保持活力,震慑恶人。吃饱喝足,从清茗大饭店出来,先把方远他们送到招待所,然后大家一起走回公安局家属区。岳渊一路上很沉默,夏木繁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师父,你是不是舍不得我走?”岳渊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那当然啦,你是我徒弟,又是我一手提拔上来,又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了,难道我愿意拱手让人?”也许是因为喝了点酒,岳渊的情绪被放大,他眼眶有些微红,声音里透着不舍:“你的能力摆在那,立功升职是迟早的事,我也知道荟市太小留不住你……如果星市那边够诚意,我你可以考虑考虑方远的提议,趁着他们现在想招揽人才,使劲提条件。”夏木繁心中感动,她不想面对这种分离的不舍,努力调节气氛:“师父,那你教教我应该怎么提条件?”岳渊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着徒弟的问题。“一道银色横杠、缀钉一枚四角星花,三级警司。按照正常的升职加薪规定,她最快也要十年左右才能升到三级警督,肩章两道银色横杠、缀钉一枚四角星花。莫要小看多了一道杠,这可是一道分水岭。多少人在警队干到退休,也升不到警督。星市公安局与省厅联动多,如果那边愿意招揽人才,不拘一格培养夏木繁,说不定她能继省厅最年()轻的刑侦专家之外,成为星市公安局最年轻的警督。想到这里,岳渊语重心长地说:“趁年轻,快速成长,站稳脚跟,争取获得更多的资源倾斜,也能让自己的工作开展的更加顺利。”夏木繁听了之后,眼睛一亮。如果能够早一点成为警督,那她说话就更有分量,会遇到更多大案、要案,那多有意思!岳渊不舍的看了夏木繁一眼:“唉,你成长得太快。我原以为要等到三年之后星市警方那边才会留意到你的存在,没想到这一回因为蔡清莲的案子让你入了方远的眼。方远在星市公安局很有话语权,他这个人虽然是只笑面虎,喜欢骗人,但是他只骗坏人,对自己人还是很护短的,你跟着他,我放心。”夏木繁说:“师父,怎么听你这意思,好像非要我去一样?我还没考虑好呢。再说了,我要是走了,顾法医怎么办?”岳渊一听,不由得笑了:“你还担心少歧?我告诉你,他如果不是因为舍不得你,早就调到省厅去了。你要是调去星市,他肯定跟着去,不管是省厅、公安局还是警校,都得抢破头。”夏木繁一听,心中大安。看来,只要自己愿意,顾少歧随时可以调往星市。母亲嘛,反正是跟着自己的,重案七组的伙伴至少有孙羡兵、虞敬跟着,熟悉的朋友、家人都在身边,调去星市适应起来应该会很快。越想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夏木繁脚下轻快无比。
刚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煤灰和八哥鸟打闹的声音。发财关在笼子里,有些不开心的叫着。【为什么把我关着?放我出去,我要出去玩儿。】煤灰蹲在笼子旁边,伸爪紧紧扣着笼子门。喵呜喵呜的叫着,声音里透着严厉。【你给我老实点。】【下次执行任务的时候,你要是还一个人疯跑,我就让夏夏把你关一个星期。】发财受了教训,扑棱着翅膀在笼子里边跳边叫:“饶命,大人饶命。”安静的夜里,发财那粗嘎低沉的声音显得很响亮,引到住在二楼的孩子从阳台窗户探下头来,好奇的张望着,笑嘻嘻的说:“发财,你让谁饶你的命啊?”煤灰一巴掌拍在鸟笼子上,厉声呵斥。【闭嘴!】发财委委屈屈地闭上了嘴,不敢再说话。没有得到发财的回应,二楼的孩子将头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屋子里也熄了灯,孩子应该是睡觉去了。夏木繁推开院子门,煤灰立马窜到他脚边开始告状。【再把发财关一天吧,它今天闹腾的很。】夏木繁笑着将煤灰抱起来,抬手打开鸟笼,对发财说:“今天憋了一天有点难受?出去玩儿吧。”鸟笼门虽然开了,但发财却依然耷拉着脑袋不肯出来。【天黑了它们都回窝里睡觉了,我出去玩也找不着伙伴,算了。】夏木繁往它那小小的食盆里加了点清水,又拿了几颗小米撒进去,温声安慰:“明天早上去,也是一样的。”见夏木繁态度如此温和,发财有些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瞄了她一眼。【那个,煤灰骂我,我知道错了,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保证不乱跑。】夏木繁笑了:“行,知道错了就行。”夏木繁往煤灰嘴里塞了一根小鱼干儿:“好啦,发财已经知道错了,我们原谅它好不好?”闻到小鱼干儿的香味儿,煤灰心里美滋滋的。【那行吧。原谅它了。】雪糕终于瞅到机会,从檐廊下跑出来,拼命摇着尾巴,迎接夏木繁的到来。【夏夏,你终于回来了。】【有人在等你。】夏木繁摸了摸雪糕的头,抬头看向屋内。晚上九点多钟,徐淑美还没有睡觉,家里亮着灯,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徐淑美和龚卫国一起走了出来。徐淑美说:“吃个饭怎么吃了这么久?卫国等了你老半天。”龚卫国看夏木繁被煤灰和雪糕簇拥着,一脸的艳羡:“组长,你回家的排面可真大,这么多人……”转念一想,不对啊,煤灰、发财、雪糕都不是人,龚卫国连忙改口:“这么多动物欢迎你。”可是一想,他和徐淑美也不是动物啊,他抓了抓脑袋,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夏木繁在家里见到龚卫国,觉得有些诧异:“你不是去接待那个女记者吗?怎么跑我家里来了?”龚卫国说:“那个女记者真啰嗦,问东问西,一直搞到快八点了才结束,我看这时间不早不晚的,就算赶到清茗大饭店去,恐怕也只能吃点残羹剩饭,索性就来找徐姨蹭饭吃。徐姨给我做了一碗酸汤肉丝面,好美味。”龚卫国咂巴着嘴,显然回味无穷。夏木繁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将手里提着的打包盒塞到龚卫国怀里:“是说在办公室没有看到你,谁知道你跑我家来了。呶,给你打包的红烧肉、小炒黄牛肉。你要是吃得下就现在吃,要是吃不下呢,就先放冰箱里,明天再吃。”天气冷,打包盒里的饭菜早就已经凉了,不过隔着饭盒能够闻到菜香味,龚卫国吸了吸鼻子,将打包盒郑重其事地拎在手里:“谢了啊。”夏木繁看他还不肯走,知道他有话要说,看了他一眼:“有事就说。”龚卫国叹了一口气:“那个女记者听说你家养了只会说话的八哥,特别感兴趣,软磨硬泡的非要到你家来看发财。我不好替你做主,就拒绝了她。不过她遇到了一点事,想要向你请教,我想着你晚上总会回家,就等在这里喽。”夏木繁提醒了一句:“替那个女记者传话这么积极?别忘了你是结了婚的人。”龚卫国脸一红:“喂,我对我们家乔老师可是忠心耿耿,你别瞎想啊。只不过那个女记者说的这个事我觉得挺有意思,所以才留下来等你。这个事儿吧,一句话也说不清楚,走走走,外面太冷了,回屋说。”站在院子里说了会话,寒风刺骨,夏木繁赶紧进屋,换了双厚实的棉拖鞋之后,接过徐淑美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大口,这才感觉到身上暖和了一些。夏木繁看了看手表,催促龚卫国:“长话短说啊,这么晚了,乔老师在家该等急了。”龚卫国这才将今天与记者韩莹见面的事情仔细的说了出来。猥亵女童案最大的功臣是发财。如果不是发财蔺李如雪家发现她妈妈每天下午都和张老师一起外出,恐怕大家还一直被蒙在鼓里。龚卫国这个人口才不错,讲起故事来有声有色,听得韩莹十分入迷,认真做着笔记。韩莹喜欢鸟类宠物,对夏木繁家这只会说话的八哥鸟发财,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韩莹告诉龚卫国,她上个月从一家宠物店买了只虎皮鹦鹉,羽毛鲜亮,非常漂亮。店老板说这只鹦鹉能讲很多话,可是买回家去之后那只鹦鹉根本不说话,每天不是呱呱乱叫,就是学着火车开过铁轨的声音:况起、况起、况起……韩莹跑去找店老板算账,老板说要让鹦鹉是别人转卖的,可能不适应新环境。最好是能够让它回到熟悉的环境,这样它才会说话。韩莹问老板,这只鹦鹉先前的主人是谁?住在哪里?它熟悉的环境是怎样的?可是老板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他只知道是个一身酒气的男人拿着鹦鹉来卖,那个男人胡子拉碴,面相有些凶恶,卖了鹦鹉之后头也没回就走了,什么信息都没留下来。后来,还是韩莹灵机一动,想着这只鹦鹉嘴里不断模仿火车穿行的声音,便拎着鹦鹉来到自己表妹戚小曼的出租屋。戚小曼租住的出租屋在火车铁轨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听到火车开过铁轨的哐哐声。说也奇怪,这只鹦鹉来到表妹家之后,真的开始说话了。它说的话很乱,说得最多的是:“不要掺和”、“白大鹅”。鹦鹉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尖声尖气,听着像个孩子在说话。其次说的比较多的,是一种奇怪的低沉声音:“吃饭啦,要听话,不听话打屁屁。”另外,鹦鹉还喜欢乱喊妈妈,什么“红妈妈”、“臭妈妈”、“很多很多妈妈。”韩莹还告诉龚卫国,鹦鹉说的话乱七八糟,害得她和表妹吵了一架。龚卫国忽然打了个寒颤。夏木繁看到他的反应,诧异地问:“你怎么了?”听到这里,并没有任何恐怖的地方存在啊,龚卫国为什么有害怕的表情?龚卫国搓了搓胳膊,声音不自觉地带出颤音:“戚小曼听了鹦鹉说的话,情绪有些激动,说这只鹦鹉应该是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家庭里,这个家庭有一个酗酒家暴的父亲,一个可怜的孩子,还有一个奇怪的妈妈。”夏木繁挑了挑眉:“你在害怕什么?”龚卫国突然压低了声音:“鹦鹉说话是不是很难辨别?像八哥发财说的话,有的时候也似是而非。那只鹦鹉说不要掺和,会不会说是不要杀我?白大鹅,听着像不像不要打我?”不要杀我。()?膉卢???本作者胡六月提醒您最全的《九零之兽语者[刑侦]》尽在[],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听到这里,夏木繁不由得心中一紧。龚卫国说:“还有那个要乖,不听话打屁屁,明显是大人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的,这说明那个家里面有一个比较小的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不断地说着不要杀我、不要打我,连鹦鹉都学会了,你不觉得……很可怕吗?”夏木繁皱起了眉毛:“红妈妈,臭妈妈,好多好多妈妈,这话什么意思?”龚卫国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韩莹觉得是她表妹想多了,可是戚小曼却坚持说这个孩子很危险,央求她再去问问店老板,搞清楚鹦鹉到底是谁家的。她坚持报警,可是韩莹觉得无凭无据的,只是鹦鹉随口说了几句话就报警不好。两个人争论了半天,最后不欢而散。这一次她被报社派到荟市采访,听说八哥发财帮忙破了案子,所以想找你聊聊。”龚卫国这人好吹牛,听了韩莹的故事之后便拍着胸脯打包票,说组长夏木繁最擅长和动物沟通,训鸟水平一流。这只鹦鹉说的是什么,只要夏木繁出马立马就能知道。因此女记者这才央求龚卫国和夏木繁说好,希望明天一早能够和夏木繁见一面。原来是这样,难怪龚卫国在家里等着她。韩莹与戚小曼听完鹦鹉的话,能够推测出这只鹦鹉生活在一个长期虐待儿童的家庭,分析得其实挺合理的。不要杀我、不要打我?是谁这么狠心,竟然长期虐待一个孩子?孩子嘴里说的那句:很多很多妈妈,让夏木繁后背有些发寒,只希望,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夏木繁向来憎恨欺凌弱小的人,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行,那明天一早见见韩莹吧。”!()